在场之人,除了李福海之外,其余人无太多的情绪。
谢珩冷着一张脸站于她的身后,与站在她身侧的谢琰暗自较量,其后是秦皇后。
她一脸茫然,由流莺扶着,时而看着谢珩,时而瞧瞧床榻上的沈太后,双眼清明透亮,瞧不出一点情绪。
相比于他们,苏慕卿则避之如毒蝎,站于最外层,既不好奇,也无心守着,之所以还不肯走,皆是因着谢珩方才给的一个提示。
她要与谢珩一道拿下燕王夫妇,重演十日前的光景。
那时,她只差了一步,醒来后,她便知晓谢琰没掉入她的圈套,不过,好在还留下了一张画像。
可秦皇后方才在大殿上那一计,将她的底牌都亮出来了,叫她失去了威胁的机会!
想到此,苏慕卿恨得牙痒痒,淬上毒药般的双眸盯紧那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女子,视线逐渐下移,最终锁到她隆起的腹部。
正想得出神,谢宁莞的声音便传了来。
“太后染上了疫病!”
在场的御医纷纷面露难色,皆低着头,生怕谢珩会将这一差事交给自己。
就在他们惴惴不安之际,谢宁莞的温婉的嗓音就如仙女降下恩赐般,救了他们一命。
“太后也是轻微染上,百草堂内还有些药草,陛下叫人去取了来,煎服熬制喝下,不消三日,许能清除干净。”
谢珩也不耽误,立刻喊来李广平出宫去取。
在未取来药草期间,无论是太医还是谢琰他们,都退至一丈远,秦皇后尤甚,险些忍不住要告退。
可又担忧奴才们瞧见她贪生怕死的一面,于她声誉不利,便只得忍了下来。
如此,亦能防着谢珩与谢宁莞苟合,这般想来,亦算不得坏事。
然而,随之而来的消息,叫她只觉心头一凉。
李广平急匆匆地进来,附在谢珩的耳边小声低语,随后,谢珩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得了谢珩的命令,李广平低着头,语气低沉道:“王妃,百草堂走水了,库房的药草全被烧没了。”
谢宁莞惊了一瞬,随之而来是怒火中烧,倒不是为着沈太后,而是心疼她的药草。
虽说早前,她就将大部分药草转移到了藏匿私兵之处,但到底都是她真金白银买下的,平白遭人毁去,叫她怎能不气。
思来想去,她将瞄头锁定在了苏慕卿身上,打算来个礼尚往来,叫苏慕卿也尝尝死到临头的恐慌滋味。
“没了药草太后这疫病怕是难以消去,如若陛下信任于妾身,只管将太后交于妾身。”
一句话,有人欢喜,有人愁。
谢珩自是欢喜非常,他双眼发亮,喜笑颜开地道:“自是信得过。”
“来人,收拾好承乾宫的偏殿。”
此话一出,秦皇后不可置信地望着谢珩,喃喃道:“陛下?承乾宫乃……”
“住嘴!”谢珩脸色一变,抚开小臂上的手,冷声道:“将皇后送回储秀宫。”
秦皇后如何也想不到,她竟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平白让谢珩抓住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