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娘被她的话一怔,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还趴在他身上哭,温思尔觉得头疼,让绯衣继续。
绯衣觉得这女子不识好歹,下手就狠了些,一把将她拖到旁边,还说了句:
“蠢货!”
顾廷烨终是被弄醒,温思尔让常嬷嬷帮他整理一下衣着,他们在厅里侯着,还特意嘱咐让朱曼娘在一旁待着,别过来打扰。
“二叔,这事你到底怎么想?”齐衡未等他坐定,立即发问。
“那个家,我也不想回去了。”顾廷烨扶着额,似是酒劲未过,头疼,“随他们折腾吧!”
“顾二哥哥。”温思尔只等他抬头看向她,才继续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外头传言很多,大抵是顾侯爷是你气死的,而且你见死不久,见他倒地你就自个儿走了……”
“胡说!我带着大夫过去,结果他们死活不让我进门!”说道这里他自嘲地笑了,“思儿妹妹同我说过多少回,我大哥和我那继母想要害我,是我一心认为一个是妒忌,一个是真心待我好,未曾想他们真是要我死啊!”
“那你就绝对不能退!”温思尔拍了一下桌子,让他集中,“你爹不是你害死的,谁不让你进门就是谁害死的!”他凝视着她,“他们现在害完你爹,就来害你,你要是想这侯府就此毁了,那便猫在你这间屋子里。但凡你有点血性,就给我想办法回去!”她一字一句地说:“这仗,你得赢!”
她如此坚决倒是让他迷惑了,小声问着:
“我能赢?”
“仔细盘算,定是有胜算的。”她也不知道他们家实际情况,但她觉着应是没到最坏的情况,其实就算到了,也有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事情总有转机。
“二叔,若是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元若绝不会推诿。”齐衡也保证道。
“落难至斯,才看到真正的朋友。”顾廷烨很是感动,“谢谢二位。”
齐衡和温思尔离去前,温思尔瞥了眼贴在门上偷听的朱曼娘,语重心长道:
“顾二哥哥,怕是你识人,还差很远,往后当要更细心些。”
“定会。”
顾廷烨虽是应下,温思尔却不觉得他会真的做到。
夜色已晚,街边摊贩却是不少,温思尔突发奇想要去逛夜市,叫绯衣把马先牵回去,自己就在这儿逛逛,一会儿酒楼碰面,齐衡索性也叫不为跟着回去,他们好两人单独相处。
这本是极为不妥的,但绯衣知晓他俩互有情愫,这会儿官家也是同意的,便当他们是定了亲的未婚夫妻,由着他们去。
温思尔拉着齐衡逛了一会儿,确认没人跟着后,忽的,拉他进了一条暗巷。
“思尔妹妹……”齐衡刚要开口,就看见温思尔做出禁声的动作,用他从未见过的警惕眼神扫视四周。
“跟我来。”确认无碍,她这才带他走了另一条路。
七拐八拐,最后她停在一个院子前,叩门三声停一停,再叩门两声,门被打开了。
齐衡一惊,眼前这人,正是之前镇远侯府的护卫头子。他虽是没见过他,但也听人说起过,这人脸上有一道从眼角至嘴角,斜长的一道伤疤。温思尔见着他,立即给了他一个拥抱,他也回抱着她。
“我就知道你能看见我!”男人揉着她的话,宠溺地说。
“是啊!一眼就瞧见了!”她也说得亲昵。
正当齐衡气愤之时,男人朝他挥挥手,说道:
“小公爷,也别杵在门口了,快进来!”
齐衡弄不清是什么情况,只得进去,这一合上门,温思尔便向他介绍:
“这是我大哥哥,温知归。”
“荣故?”齐衡不敢置信,这人他真是无法和好友对上号,但他还是立即作揖,“许久不见了,荣故!”
“是啊!许久不见了,元若。”温知归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