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18
比赛之后,齐衡脸色铁青的将温思尔叫到无人的角落,绯衣要跟上,她挥手叫她退下,单独与他过去。
“温思尔,你今天真的过分了!”他看看四周,明明是严厉的话,却怕人听见,压低声音才说,“这马球会是吴大娘子办的,你知道今天来了多少皇亲贵胄吗?你这些事、这些话,但凡传到官家耳朵里,即便他再宠爱你,也要顾及脸面,不得不处罚你的!”
“你在怪我?”她默默来了一句。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
“我是在担心你。我知你和余大姑娘关系好,但盛家小六已经上场,再不济我和她一起去打,你又不擅长,干嘛上场?”他抿抿唇,“要知道你性子直率,喜爱你的人很多,但也会得罪很多人,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已经受伤了。”她抬起手,手背上一片红肿。
他一时着急,顾不得礼法,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心疼地问:
“怎么回事?疼吗?”
“余家那位三姑娘用球杆打的,你说疼不疼?”她嘟着嘴,委屈地说。
“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他想揉又不敢揉,想想又愤恨地说:“你刚刚就应该还她一鞭子!她怎么敢伤你?”
“你还骂我……”她低声说。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我今天先回去了。”她傲娇地别过头,“等你反省好了,再来找我!”
等走的远些,温思尔拿帕子擦拭手背,绯衣恰好看到,紧张地问:
“姐儿,是刚刚打马球受伤的吗?”
“是啊!”和刚才完全不同,她满脸的无所谓,“这余家三姑娘真是要好好教了,明明球技比我好,仅看我打了一球,竟用球杆打人。”
“明个儿我就去余府。”绯衣立即说,“姐儿,回去以后我先去寻太医给你诊治。”
“不必了。”她看了眼手上的伤,“这余三姑娘心思不好,手脚也不好,这一下还没我平日练鞭,不小心抽到来得疼。”她嘱咐道:“回去帮我拿药油擦擦就行!”
这温思尔受伤的事,绯衣用来敲打了余家,并帮着余嫣然抬了抬身份,让家里不敢不重视她。至于和温思尔赌气的齐衡,瞧着她受伤,哪里还顾得上赌气,每日都去探望,两人浓情蜜意的。
过了不多久,突然传来顾侯爷身故的消息,传言中还有顾侯爷是被顾廷烨气死的,而顾廷烨还不管不顾离家出走。听闻这件事的时候,齐衡恰好在温思尔府邸,两人神情都是一凝。
“可不能容这传言再传下去。”齐衡蹙眉,“万一将二叔从族谱上除了名,他可就真真回不去了!”
“我们去寻他!”说着温思尔就起了身,对身旁的绯衣嘱咐,“这侯府的马车太显眼,我们骑马去。也别牵逐月了,就随便找几匹,给我戴了帽围,直接去。”
“你可知道二叔在哪儿?”齐衡问。
“他在汴京也就那几处物业,之前还让我替他选了仆役,我应是记得的。”她回忆了一番,“铺面是不可能的,他接了亲娘的嬷嬷也不敢送至侯府跟前,这太落了下乘的地界也是不行,院子该有几进几出……”她一下子想到了,“仅有一处合适,我们快去!”
他们着急火燎地赶去,倒是见着顾廷烨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见着他们,常嬷嬷一愣,从着装也知晓他们身份不低,连忙给请进了屋。
“二叔还好吗?”齐衡率先开了口。
几人同时看向还醉的厉害的顾廷烨,表情各异。
“绯衣,把他弄醒!”温思尔低声道。
“是。”绯衣叫了两名仆役把他抬到院子里,一勺勺凉水往身上浇。
常嬷嬷也着急,但知道这两位不好惹,也没有恶意,便由着他们去,顾廷烨的外室朱曼娘忽的扑了出来,仿佛他们要杀顾廷烨。
“这是……”齐衡不知道他有外室,彻底傻眼。
温思尔略作思量,起身走到朱曼娘身边,犀利地看着她,问:“你容得他这般糟践自己?再晚几日,他怕是连这侯府公子的名头都没了!别给我哭天抹泪,赶紧帮着把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