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吃，就去哪。”

“你没订位置？”

“订了，下个十字路口等红灯就把它取消。利用了我还想让我请客吃饭，天下没这样的道理吧南大小姐？”

五分钟后车子停下。

等待红灯。

宋瓷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他还真取消了位置。她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拿出手机订了沁园春·中餐厅的位置。一边跟经理在微信中确定用餐时间，一边敲字呢喃：“你怼陆经年的时候心里也很爽，共赢而已。”

车厢里静了数秒钟。

傅庭川也盯着她看了数秒钟。

这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有点久，结束与经理的沟通，宋瓷迎上他的视线，道：“好看吗？”

“一般。”

“那你还看。”

“这不是等红灯打发时间？”

“我只听说过玩手机打发时间，原来还可以看美女打发时间。”

傅庭川被她这话整乐了，“你还挺自信。”

宋瓷点头，“人不自信不健康，不健康弱智商。”

“没听说过这言论。”

“那挺好，你现在长见识了。”

“……”傅庭川眯了眯眼睛，再次仔细审视了她几番，像是要从她这张皮囊的表面窥探底掩埋在底下的灵魂：“南小姐你说话的方式有点耳熟。”

陆经年这时发来简讯。

来道歉的。

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宋瓷点了进去，一边回复他的信息，一边跟主驾驶座的人说：“那你真是三生有幸，遇上跟我口才差不多的人。”

傅庭川深吸了口气。

不禁想起在那艘皇家游轮上，与宋瓷面对面接触。她骂了他几句，让他去挂个脑科看看脑子。他事后真去挂了号，拍了ct，脑子一切正常，什么病都没有。

他作为辩护律师和陆氏珠宝打官司，第一次在法院远远地见宋瓷那眼，他就想去撬陆经年的墙角了。不为别的，就觉得这世界上不该有这么恩爱的夫妻。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后来得知宋瓷要打离婚的官司，陆经年却到处封她的门路，没有律师所敢接她的案子，他就知道宋瓷要来找他的。

劣根性让他故意耍了宋瓷一遭。

在她车祸死亡的噩耗传来时，傅庭川有段时间真的彻夜难眠。他这种恶人，生平第一次心底蔓延出了愧疚的情绪。

如果当初没有怀着玩味儿的恶趣味去耍她，如果在她上了那艘游轮就答应帮她打官司，她很有可能就不会死。

他的母亲就是个很好的女人。

宋瓷也是个好女人。

她们本就不该死，该死的另有其人。

这次在陆经年和南大小姐中间插一脚，纯粹是傅庭川看陆经年不顺眼，也有点想给已故的宋瓷出口气的念头，抚平一下自己内心的愧疚。

绿灯亮了。

后方传来鸣笛声，傅庭川蓦地回过神。他踩了油门驶过十字路口，余光瞥了眼还在发信息的女人，见她按下语音键开始说话，傅庭川掐准了她即将松手发出语音的前两秒钟，故意用暧昧的语气喊了她一句：“宝贝瓷瓷。”

信息’嗖‘地一下送达。

宋瓷手里的手机就被他夺走了，过了两分钟，无法撤回消息了，他又还给她。宋瓷睨了他一眼：“你平时跟你的女朋友们也用这种恶心的语气说话吗？”

傅庭川黑脸：“什么意思？”

宋瓷：“夸你可爱。”

话音未落，宋瓷的手机铃声响了，陆经年疯狂打来电话。傅庭川扫了眼她的来电显示，笑了：“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