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来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他很快牵着那女人的手离开了,同她背道而驰。
两人背影很合衬,沈廷修本就高大,那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子靠在他身边,登对得有些刺眼。
身后那些店员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正看着两人窃窃私语。
“那就是沈总的未婚妻?我的天,太美了!”
“刚刚她就是看着项坠随口说了句好看,沈总一点没犹豫就买了!嫁给这种温柔多金还长得好看得男人得多幸福!我做梦都不敢想!”
未婚妻啊……
江浸月感觉嘴里似乎漫出一股苦涩的血腥味,再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将嘴唇咬出了血。
结婚四年,除了沈家亲朋,没有任何人知道她这个沈夫人的存在。
而沈廷修这些年来绯闻不少,也从没有人敢说跟他有实质性的关系,所以她是沈廷修的“未婚妻”,如果不是沈廷修自己主动说,恐怕也没有人敢随便议论。
那她算什么呢?一个被他厌恶的绊脚石?
江浸月垂下泛红的眼,麻木走出店门。
这段婚姻开始就是错的,他恐怕早就忘了小时候许诺过什么,是她自己执念太深,还害得妈妈为了她病死在监狱中。
所以不如主动成全他跟心上人,说不定他还愿意看在她识相的份上,把母亲的遗物还给她呢?
她终于下定决心,沉默拦下一辆车回到家。
大宅空空荡荡,这些年沈廷修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在照顾,他挑剔的很,自己的东西不准别人碰,家里也不肯请仆人,只能她来当这个老妈子。
可精贵的沈大少还不领情,她在他喝醉胃疼时衣不解带照顾,研究菜谱给他调理身体,冒着大雨给他送文件送午餐,也从来得不到个好脸色。
现在想起来,她的确很自我感动。
沈廷修今晚是肯定要陪着情人不会回来吃饭的,晚餐也不用做。
就是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也要跟人家共度良宵。
她呆坐在沙发上,从夕阳西斜等到外面天色漆黑如墨。
凌晨一点,外面传来引擎声。
沈廷修推门进来,看见她还没睡,面色冷了冷,面无表情打算上楼。
江浸月叫住他:“我能跟你谈谈么?”
沈廷修顿住脚步,嗤笑一声:“我和你有什么好谈么?”
他语气不耐,好似多跟她说一个字都恶心似得。
要是平时,江浸月还会因为他的冷淡难过,可现在大概是心死了,竟然觉得也没那么疼。
她掐着掌心定了定神:“我们离婚吧。”
沈廷修盯着她,眼底似乎笼上了一层冷雾:“你说什么?”
江浸月以为他是没听清,重复一遍,又道:“财产我也不要,但那条项坠我希望你……”
她话没说完,沈廷修忽然逼近,直接掐住她脖颈。
“离婚?”
他嗓音冷得惊人,掐在她脖子上那只手青筋暴起:“江浸月,你也配跟我提离婚?”
“当初是你母亲说有把握救沁沁,逼着我娶你的,现在沁沁因为那场手术变成了植物人……你欠我的还没还清,胆敢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