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愣了一下,应该是阿布拉克萨斯告诉院长的。
她摇摇头。“没什么,应该只是意外。毕竟圣诞舞会的人太多了,不是吗?”
斯拉格霍恩陶醉的品尝他手里的酒,砸了咂嘴说。“——还是要小心为上,娜迪亚小姐。因为马尔福先生向来不做不确定的事。”
凯瑟琳讪然在心里暗暗的说,如果我告诉你,有可能是你那位最喜欢的学生干的,你也不可能信啊。
“说起来,汤姆把我的点名手册借了过去。不过这也正常,他是我魔药科的代表。你和他关系很好对吧?提醒他在下次上课之前还给我就行。”斯拉格霍恩说道。
点名手册?凯瑟琳微微眯起眼,里德尔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实际上,里德尔最近也常在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出没。
还有老师们的点名册,和他关系好的他都要来了。很多教授都会继承上一任任职教授的点名册,上面记载了霍格沃兹所有学生的名字。
来这儿以后,他曾听到过无数次,你这样聪明,你的父母一定也很聪明。
而院长说过,大部分巫师都曾在霍格沃兹就读,学院的选择上往往也是子承父志。许多人一家都曾在这里上学。
那他的父母…也许曾在斯莱特林。
因为成绩好,教授们不会拒绝他这个小小的请求。里德尔快把眼睛看瞎了。时间宽度长,人名太多。
他确认,他查阅的很仔细,但他没有找到这个姓氏。
这么大的一个学校,这么多届学生,有无数个数不清的汤姆,但只有他一个里德尔。
多好笑的一件事,他有最平庸的名字,和最奇葩的姓氏。
里德尔合上厚厚的本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要突然查自己的姓氏——
那天夜里,她叫他一个奇怪的名字。沙利叶。sariel。
他的执行力向来很强,第二天就找到了相关的资料。原来是一个天使。
里德尔嘲讽的看着这个解释,他向来不会认同任何一个宗教。信仰什么的难道不都是留给那些能力差的废物去信的吗?
倚仗于一个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上帝或者是什么神仙来保佑自己,多么的无知。
如果他们真的存在,那当信徒陷入饥饿、贫穷、甚至死亡的时候,怎么不见那些被高高仰望的神来救他们?
可当他无意的往下扫了几行之后,他发现关于这个天使的定义与其他的几位有所不同。
最大的区别是,其他的天使要么是背叛了他们的领袖变为了堕落的,要不则是从始至终都做了一个伟大正义的形象。
唯有沙利叶是矛盾的。
他连续翻了三本相关的书籍都没有确定他究竟是好还是坏。
那个女孩儿,给他起这样的名字,究竟什么意思。
他也同时在那些名册里找过她的姓氏,结果娜迪亚和他一样奇葩,都是查无此姓。
里德尔懊恼的靠在长椅上,指甲下意识的抠动着他手指上那个永远都不可能完全长好的疤。
那微微起伏——比周遭皮肤隆起的一块儿,很快又被他扯开。伴随着阵阵微不足道的疼痛向外渗着血丝。
从他有记忆和意识开始,他就留下了这个习惯。
往往这样的举动都是在他内心杂乱无章的时候,所以,为什么他要来查自己的姓氏?
因为他有些痛恨自己不是别人口中的纯血。
是突然这样吗?也许是,也许不是,来霍格沃兹两年了,猜测他的血统,并因为他的身世而瞧不起他的人太多了,但他都没有想过要去追踪。
直到凯瑟琳选择和纯血家族的翘首阿布拉克萨斯交好。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个身份竟然在巫师界真的那么重要。
就因为拥有这个身份,便会有人会对你趋之若鹜。
里德尔再次回忆起资料里画的那副沙利叶的插图画像,一半堕落,一半光明。
究竟还是天使还是恶魔,是由sariel自己说了算。
同样…如果他想他自己是纯血,那么他便能是。
里德尔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不安分的流动着,那是属于他天生对这个世界就有的暴力和恨意。
他想报复。
想让那些不知好歹的血统追随者在他的骗局之下对他俯首称臣。
一想到那样又荒谬又伟大的场景,里德尔就觉得美妙无比。
到那个时候,那个女孩儿就不会自以为是的出去交朋友了,不会以为在别人身边会比在他这儿更好。
黑发少年的头仰在椅子最上面的边缘,双眼半睁半眯着,他精致的脸上显出病态的神色,犹如素描的画家在他的轮廓留下深深的阴影。
死寂的、纯黑的眼瞳犹如两块没有底的深潭,只会让偏执和欲望越来越深。
因为斑斑的死亡,罗恩和赫敏的关系降到了0点。当然,他们总合不来当然也包括之前对哈利的一些事情的态度,两个人始终有分歧。
现在这段时间,三人组变成了两个小组,赫敏总是一个人到处跑,她不仅要学习那些她选上的课,还同时为了海格的事情费心。
据说海格马上就要带着巴克比克去别的城市开庭了。凯瑟琳也陪着爱拉准备了好几份资料,打算给海格送去。
她们到来的时候,赫敏正好在里面。听到有人进来,她下意识的捏起自己的袍子,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看到是她们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赫敏哭了。
海格面对女孩儿的眼泪手足无措,他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说,“很不容易,是吗?只有养宠物的人才会明白。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宠物不顾一切——赫敏,你也别太伤心了,猫会吃老鼠,这本来就是天性啊,我也是这么告诉罗恩的。”
“…不仅如此,我说的话他们从来不会听。一开始我们每个人都答应你要为了巴克比克的事做努力,但有了那把火弩剑之后,他们就把一切都忘了!”赫敏抽着鼻子说。“谁会莫名其妙的送他一把那么贵重的扫帚,所有的教授都否认了,尽管现在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对,可是——”
赫敏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感觉太疲惫了,不再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