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西奥多站在不远处,听见少女焦急询问的嗓音,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
“所以,是谁把口令写了下来还不好好放着到处丢?”麦格教授扫视着她的学生们,抖着声音问。
一片沉默,然后有极小的、好像吓坏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纳威·隆巴顿从脑袋到穿着绒毛拖鞋的脚都发着抖,慢慢地举起了手。
凯瑟琳这才看到,他们几个格兰芬多的后面,哈利正在宽慰吓得够呛的罗恩。——幸好,布莱克没伤害到他。
斯莱特林来看热闹的学生捂住嘴巴憋笑,他们不敢出声,这种时候恐怕会被麦格扣50分。
麦格教授在原地瞪着眼睛,似乎用了快一分钟才接受这个荒谬的事实,她马上吩咐各学院的级长把他们都带回去睡觉。
但谁还能睡得着呢?杀人犯二次袭来,并且这次拿着刀。在笑过纳威以后,其他人也开始觉得害怕。
一整夜,有的人在寝室里迷迷糊糊的,有的人在休息室等着,等到布莱克被抓到的消息。
除了斯莱特林的几个纯血孩子,他们笃定布莱克不可能是冲他们来的。
黎明时分,学校告诉大家布莱克再次逃脱了。
凯瑟琳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这是她第一次在梦里待这么久,这让她十分不安,时空发生了错乱吗?还是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在改变着什么?
第二天,城堡的安全措施加强了。
弗立维教授拿着布莱克的大照片在教每一个看守前门的人识别、费尔奇在走廊上来回奔忙,从墙壁上的小裂缝到耗子洞都被他甩木板钉死了。
格兰芬多休息室刚上任不久的卡多根爵士遭到了解雇,他的肖像被放回八楼寂寞的楼梯平台那里去了,而胖夫人回来了——要求是必须派一堆人保护她。
凯瑟琳觉得身体有点儿疲倦,也许是对哈利用了能力的后遗症,虽然还没完成全部的追踪,她已经消耗了不少精力。
她撑着头,昏昏欲睡。一个瞌睡,头差点撞到桌子上。
西奥多刚好注意到,急忙伸出手,托住了她。
凯瑟琳立即像被烫到一般抬了起来。“…抱歉,我太困了。”
“没什么。昨天你也没有睡吗?”西奥多问。
“嗯。”凯瑟琳打了个困困的哈欠。
西奥多眼里闪过一丝关切,但他的口中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凯瑟琳,你…很关心波特?”
凯瑟琳困顿的眼睛看向他,“为什么这么问?”
“密室的时候,你为了波特和海格教授的时候奔走,昨天,斯莱特林本不用害怕,你没睡好,也是担心布莱克会伤害他吧。”西奥多偏过眼,语气一如既往柔和。
凯瑟琳了然的眨了眨眼睛,“是德拉科和你说的吧?他,和你,都早知道,如果哈利知道布莱克做了什么,一定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嗯,我知道。但我不关心与我无关的事。”西奥多承认。语气听上去有些淡漠。
“关心是自然的,我和哈利是朋友,肯定不希望他出事。”凯瑟琳觉得朋友这个理由真是个好理由。
可怎么回事儿,她还觉得被西奥多碰触过的那块儿脸热乎乎的。
“朋友…”西奥多重复着,垂下的眉目掩饰掉一抹极淡的落寞。
——是和他一样的朋友,还是,和他不一样的朋友?
西奥多忍下了想要问她的心。他明白,这样的问题,过于尖锐,也过于出格。他与她,从来不到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只是看她对波特超乎寻常的关注,西奥多发现,他愈发的忽视不了。
她不止一次在危险中去找波特。去霍格莫德也和格兰芬多一起。而那次,本应该在霍格沃兹的波特却出现在她身后。昨夜,她迫不及待的问他的安危。
心里的酸涩卷开涟漪一般,越扩越大。西奥多没想过,他竟然有一天也会细细的想这样的事,折磨他自己的神经。
“西奥多,我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凯瑟琳嗖的站了起来,跑去听关于昨夜格兰芬多那边的细节了。
西奥多视线跟着她跑走。
凯瑟琳…她要做的事,向来和斯莱特林不同。
她最想靠近的人,或许,也不是在斯莱特林的他。
因为布莱克,罗恩已经立马成为名人了。
人们现在对他的注意多于对哈利的,罗恩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待遇,显然,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尽管他还在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儿感觉到震惊恐惧,但只要有人问,他就乐于告诉人家发生了什么事,还加上了许多细节。
“——我睡着了,然后听到了撕东西的声音,我想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又有一阵穿堂风。我醒过来了,看到床边的帷幕有一边被撕下来了…我翻了个身!我看见他站在我面前,——就像一架骷髅,一大团肮脏的头发,拿着一把大长刀,一定有十二英寸长。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大叫起来,他就逃掉了。”
凯瑟琳回到现实世界以后,仍旧在反复想罗恩的话,她觉得这个故事听着很奇怪。
据那些传言,布莱克是一个视他人生命为无物的人,他闯入了格兰芬多两次,如果说第一次是失手了,可第二次却不是。
第二次,罗恩看到他了。他拿着刀,旁边就是哈利的床,他完全可以先砍了罗恩,再杀了哈利,反正寝室里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睡得迷糊糊的孩子。
除非,他的恨还没有那么汹涌,他还想着要逃离出城堡,那么就不能随便惊动其他人…
凯瑟琳无意识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直到斯拉格霍恩叫她的名字。
“凯瑟琳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凯瑟琳一头雾水的来了院长的办公室。来的路上,她在回忆自己最近是否有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情。
斯拉格霍恩让她坐下,并给她倒了一杯像黄油啤酒那种颜色的饮品。
看到凯瑟琳的神情有些严峻,他笑了笑,“放心吧,这是没有什么度数的女士酒。”
凯瑟琳这才拿起来抿了一口,她可不想再醉酒了。
“谢谢您,院长。”
“哦,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那天马尔福先生特意和我说,在圣诞舞会上——你好像受到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