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那会没死,所以不惊讶她现在活着。
“吓唬?我什么时候吓唬她了?”谢蕴打了个呵欠,慵懒道,丝毫没将谢问放在眼里。
“你昨夜若不回府,你祖母也不会被惊了魂!”谢问冷声道。
谢蕴将谢问的表情尽收眼底,她眼眉一挑,勾唇一笑,“我是谢家嫡女,回谢家有何不妥?”
“再者,外面都知道祖母极为‘疼爱’我,我回来,祖母应该高兴才对。”
“就算是被惊了魂,那也是因高兴而引起的,并非是吓唬。”
“只有做贼心虚的,才会因我回谢家而吓到。”
“你说祖母被吓到,可是在说祖母做贼心虚?”
谢蕴话锋一转,直接将问题丢给谢问。
谢问眼底一沉,脸上怒意消了几分,犀利的眼打量谢蕴。
赵苒儿说谢蕴变了,他原本还不信。
现在一看,确实变了。
以前见了他,不管多骄纵,总会缩着脖子不敢看他一眼,与他说话时还小心翼翼地,怕他生气。
如今见他来,不止没从竹椅上起来,还直视他,更是伶牙俐齿地,丝毫不怕他半分!
“若祖母是做贼心虚的话,那肯定是她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出嫁前……还有一口气在,祖母入了我房间之后,我便没了意识,再睁眼时,人已经在棺材里了。”
“你说会不会是祖母……”
谢蕴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下颚,柳眉轻蹙,似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
谢问神色煞变,不等谢蕴说完,直接打断,“一派胡言!你祖母怎么会做这种事!”
“既祖母不会做这种事,那她心虚什么?”谢蕴那双漆黑的眼看着谢问,一脸疑惑问。
看着这双眼,谢问一顿。
“应该是下人说错了,你祖母是高兴你回来,才惊了魂。”谢问平息心里怒意,回答道。
昨夜俊帝试探地问景王时,他们这些臣子也在场。
俊帝问的详细,连是什么时辰被丹药卡住喉咙都问的清楚。
谢蕴又是跟陆昀景同时醒来的,难保俊帝不会召见谢蕴,与盘问景王一样,盘问她。
若俊帝真召见谢蕴,她又将方才那番话往俊帝面前一说,请求俊帝彻查的话,一切都完了。
俊帝若真查,一定会查到些什么。
到时俊帝勃然大怒,治他一个欺君之罪都有可能。
他好不容易爬到左丞相的位置,怎么能因一个谢蕴而毁掉?
便只能顺了谢蕴说的。
谢问心里憋着口气,但这口气又因为谢蕴这几句话而发泄不出来。
“你已是景王妃,留在丞相府里会落人把柄,被人笑话,等会爹便派人把你送回景王府。”
“在景王府里,切莫像在丞相府那般骄纵,任意妄为。”
“不然,爹也保不了你。”
谢问开口道,又假意叮嘱了句。
谢蕴没死也好,还有景王妃的身份在。
若她在景王府里不作妖,陆昀景就拿她没办法,她能安安稳稳地当好景王妃。
将来陆昀景身上的毒若是解了,又能像以前那样上阵杀敌,立下汗马功劳的话,以后也能拂照丞相府一二。
若身上的毒解不了,也无碍。
凭他是景王,还是俊帝的亲弟弟这一层关系在,也能帮一帮他。
不管如何,总归是对他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