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莹华听了这番话,心中稍安,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有些日子没见她,心里总忍不住挂念。”
沈玉华拍了拍她的手:“一会儿便能见到了。”
午后三刻,叶家的女眷们已上马车,向宫中驶去。
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马夫们自觉地在队伍后面等候。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太监走了过来,见到马车上的字牌,立刻恭敬地询问:“请问是叶国公府上的吗?”
马夫点头应道:“是。”
“太好了,皇后娘娘特意吩咐,让奴才请夫人小姐们先去凤朝殿一叙,请跟奴才这边走。”太监的声音轻快而谄媚。
“那便劳烦公公了”霍莹华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马车从一旁的侧门进去,驶入皇宫,不久,马车在二门停下,早已有轿鸾候着,太监请她们下了马车改坐轿鸾。
摇摇晃晃的好一阵,才听到那奴才说到了,轿鸾也停下。
轿鸾落地,霍莹华伸手扶着沈玉华,裙裾在青石地砖上抖出一片涟漪。
秦淑华和岳千雁依次下了轿,叶安宁跟在最后,仰头望着朱红琉璃瓦的宫殿发怔。
殿前石阶如云涌,高耸的飞檐勾勒着皇家的威严。她们跟随着引路的公公步入凤朝殿,层层珠帘轻摇,檀香缭绕。
一抹明艳的红色映入眼帘,叶阳嘉端坐在云纹绣墩上,金丝凤钗流苏轻晃,眉眼间染着一丝淡淡的威仪。
短短时日,那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已然蜕变成一国之母。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沈玉华微一俯身,仪态从容。
“祖母快请起。”叶阳嘉急忙起身相扶,“都是至亲,何须如此见外?”
“礼不可废。”沈玉华神色肃然,“君臣有别,这是祖训。”
叶阳嘉无奈,只得退后一步受了礼。
待众人落座,她亲手奉上茶盏,柔声道:“这些日子忙于宫中事务,让家里担心了。”
霍莹华望着女儿的眉眼,心中酸涩难言。方才路上还有千言万语想说,此刻却只能僵硬地应道:“你安好便好。”
叶阳嘉突然起身,就要向沈玉华跪下。
红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手臂。沈玉华猛地站起,眉头紧蹙:“你如今是一国之母,岂可向臣妇行此大礼?”
“祖母…”叶阳嘉眼圈泛红,声音微颤,“之前是孙女无能,让您受了病痛折磨。只是那时有丧在身,不能亲自向您请罪。如今虽为皇后,但在孙女心里,您永远是最敬重的长辈,现在如此,孙女更是心中不安。”
沈玉华长叹一声,拉过她的手:“你的心意,祖母都明白。只是你如今身居要位,一言一行皆受人瞩目。我们只有自觉守礼,才能让你少些烦忧。”
叶阳嘉红着眼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再次落座,沈玉华才询问:“你如今与皇上相处如何?”
叶阳嘉的脸上染上一抹红色,不自在的说:“挺好的。”
如此,在场的谁都瞧的明白,霍莹华心也落下了几分,如今也不指望女儿夫妻一体,只要以后有孩子傍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