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清没有。
谢晚凝也没有。
她甚至觉得这么坐在他的腿上,都是如坐针毡,便尝试性的挪了下,想离开他身上。
可才扭了下小屁股,腰间就是一紧,被他手掌握着往后扣,跟他的腹部贴合在一起,几乎严丝合缝。
她身子霎那间僵硬……
裴钰清掐着她的腰,叹道:“为什么不想要我?”
一边说着话,他的手却开始卷她的裙摆,温泉山庄那次的作弄还历历在目,谢晚凝反应很快,立刻去握他的手,“你别胡来!”
裴钰清任她握着手,不再动作,只是垂眸看她,“不想要我,晚晚想要谁?”
“……我谁也不想要。”总聊这样的话题,谢晚凝很不自在的别开脸,声音小若蚊吟,“你不要勉强我。”
一句勉强,让裴钰清眸光黯了下来,他定定的看着她,忽然握着她的手摁倒自己腹部,“你上次说摸了他的腰腹,要不要摸摸我的?”
说着,他又拽着她的手朝下,“还有这儿,你我成婚这么久,晚晚要不要心疼心疼夫君我是不是孤枕难眠?”
他力道大的很,谢晚凝尚且来不及反抗,手就被摁在上面,惊的指尖发颤。
“不不不,”她不断摇头,“……不要!”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不容置喙的强势做派,有些慌张。
况且,……这里还是马车呢。
才这么想着,车轮就停了下来。
马车直接停在了轩华院外。
谢晚凝几乎是弹跳起身,急急忙忙推开他,跳下马车。
这回,裴钰清没有阻止,不过等她下了车,他还在里面缓了许久才下来。
彼时,谢晚凝都已经拆了发髻,梳洗完毕准备入睡。
房门却被推开,裴钰清走了进来。
谢晚凝正半躺在床榻上翻着一本杂记,听见开门声,本以为是哪个婢女,侧头一看是他,瞳孔都瞪大了些,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裴钰清见状,停下靠近的脚步,立在离床三步之外,垂眸看着她,道:“对不住,刚刚是不是吓着你了?”
这会儿的功夫,他已经从马车上急色强势的男人,恢复成为初见时那位洁净如玉的端方公子。
谢晚凝忽然就有些内疚,他们是夫妻……
她摇摇头,掐着掌心不肯说话,生怕一说出口就是让他搬回来,让他上榻。
裴钰清走到床边,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轻叹口气,道:“是我不对,明明成婚前就答应过,永远不逼你的。”
甚至,他还答应过,一旦她想走,他会写放妻书。
当时的他为了能将人光明正大拥入怀中,什么都能应下。
只是现在,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求而不得更痛苦,还是得而复失更痛苦,没有人能说得清。
但他既然已经完完整整拥有过她,怎么可能不生出更多贪念,又怎么可能继续无欲无求下去。
想要自己的妻子,并不是一件荒唐事,哪怕这个妻子是他谋算来的。
…………
元宵节一过,家家户户房门上的对联渐渐褪色,昭示着新年已过。
平民百姓和达官显贵们,都开始投入新一轮的忙碌中。
冬雪消融,院子里的草木嫩芽开始抽条,花田里被园丁精心侍弄的名贵花树,也纷纷鼓起了花苞。
春天来了。
沉寂一个冬天的沛国公府开春便传出消息,要为府上的平宁郡主选婿。
选婿当然要办宴,而沛国公府开年所办的第一场宴会,跟往年的赏花游湖附庸风雅不同。
这次宴客地点在端阳长公主的私人庄园,广邀京中适龄公子、贵女们前去赏玩。
此庄园在皇家斗兽场脚下,据说里头养着许多珍奇野兽,还从皇家斗兽场借了几头凶猛野兽前来,准备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斗兽表演。
皇家斗兽场只有宗室王爷,和高官显贵们才能有幸观览,但此次宴会是为了给平宁郡主招婿。
郡主之身本就尊贵无比,若要高嫁那只能将女儿重新嫁回皇室,端阳长公主并无此打算,甚至,她对未来女婿出身都没有太高要求。
这些年,大汗内忧外患加剧,身为皇室公主比起普通内宅妇人自然懂的更多。
问过女儿意见后,便决定文绉绉到肩不能挑的书生坚决不能选。
要挑就挑一个文韬武略俱佳,能保家卫国,护住妻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