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也把李知青也给打发了出去,顺便带着徐家栋出去外头见见世面。
会计这行当吃香了十几二十年。
这么说吧,就是最困难的那几年唯一没挨过饿的,一是生产队长,二就是会计。
按着老徐家的意思,往后徐家栋就接受生产队老会计班,接着往下干了。
徐春娇叫人也去看看,外边怎么做账
柳月梅相当感激老太太,要不咋说年纪大想的就是多,孩子亲爸都没有想到的事呢。
她也操心儿子的前途啊。
会计不好当,很容易得罪人的。
比如还计算工分那会,人家社员家里六口人,三个人出工,一年做上头到末尾还亏钱。
因为队上口粮是按人劳各半分的粮食。
要是稻谷二十块钱一百斤,分的粮食价钱一般会比挣的工分钱要多得多,说白了就是挣的工分不够买粮食。
这时候没法子,会计和出纳就要上门对现。
比如家里有一张木床,评估着能值多少钱,就得搬走进行清欠。
社员有怨气,说出工一年,饭都吃不饱,还亏钱,会计和出纳容易挨人蛐蛐。
所以做会计要么就心狠手辣有手段,要么背后就得有倚靠,否则各种事情推不动,总有人对着干。
‘
如今就这老牛家和老徐家的光景,徐家栋往后接手会计的活倒是稳了。
但那些都是虚的,人要是没学点真才实干,只靠着家族里的势力,柳月梅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
现在好了,老太太显然也没落下老徐家的人。
当会计的出路多着呢。
听说别的生产队的小年轻,听说高中毕业去当一年的生产队会计,隔一年选上去当兵,四年后复原回来继续当会计,没几年直接调到公家单位工作去了。
柳月梅再往深处想想,公家单位和部队里,如今也都有自家的人了。
儿子往后前途肯定能圆满,当妈的还有啥所求的呢。
人心里头高兴,一听说这几天建军要比赛,老牛家都要进城里呆两天,屁颠颠的主动要过去帮照看房子,那些花花草草和苗苗菜菜啥的都放心吧。
人来晚了一步,到荒屋时刚好看见老太太领着 ‘过来吃饭’往村子外走。
隔得远着呢,喊也喊不回来,只能看着人走出了村子。
徐春娇带着狗子直径到了社会生产队。
这边家家户户几乎也都在吃饭。
社会生产队的队长家院门敞开着,人捧着一碗稀饭侧头吸溜吸溜的已经吃得见底。
一看到徐春娇,人那空落落的牙槽忍不住就疼痛了起来。
徐春娇走近,一翻手就打翻了人家的碗,对狗子说:“瞧见了,回家吃饭去。”
人也不跟社会生产队的队长一家子打招呼,办完事了就走。
‘过来吃饭’耷拉的尾巴也摇起来了,也精神了,溜溜哒的跟上。
社会生产队队长还保持拿碗的姿势错愕不以,干瞪眼目送着一人一狗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