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了武朝未来,成为罪人又何妨?宋将军,你退后,让我带着这个孽种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我就让这个孩子先一步去见他的父亲!”黑衣人话音未落,竟真的做出了令人胆寒的动作——单手抱紧辰熙,另一只手探向井沿,似乎随时准备将这个小生命投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空气仿佛凝固,观星台上除了邵元元压抑的喘息,只剩下了风声和两个人紧张对峙的心跳声。
“好,我答应你。”宋越卿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他缓缓放下长剑,示意自己愿意让步,“但你要保证,一旦离开这里,不会伤害辰熙一根毫毛。”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仍保持警惕:“我自当言而有信,现在还不是让他死的时候!”
就在黑衣人准备逃离时,夜风似乎都屏息了,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邵元元的身影在阴影中微微一动,指尖几枚细不可见的银针已悄无声息地飞出,直奔黑衣人的后颈。
“唔……”黑衣人喉咙间发出低沉的呻吟,身体猛地一僵,怀中的宋辰熙险些滑落。
宋越卿反应极快,一瞬之间已经欺身上前,稳稳接住了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知道邵元元的出手必定留有余地,不至于取人性命,但足以让黑衣人失去反抗能力。
“元元,干得好。”他低声道,将辰熙交给邵元元,自己则迅速将昏厥的黑衣人扛起。
回到将军府,灯火通明。
宋越卿和邵元元将黑衣人囚于密室,决定亲自审问。
“儋州已不是安宁之地,不如将安安和辰熙都接来这里,至少在我们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宋越卿沉吟道,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邵元元点头同意,她确实很也很久没有见到安安了。
自从回来就一直忙着临安的事,如果有机会她也只想好好歇一歇。
“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接安安和母亲她们回家。”
清晨的阳光洒在儋州宁静的街道上。宋越卿与邵元元并肩而行,脚步匆匆,两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安安。
宋家大门口,门扉轻轻推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院内,安安正拉着白夫人的手,在院子里追逐着一只蝴蝶,小小的身影活泼却略带孤单。
听见声音,她停下脚步,好奇地转过头来,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在看到宋越卿和邵元元时,瞬间闪过一丝惊愕与生疏。
“娘…爹…”安安呢喃着,但并未立即跑过去,反而往白夫人身后躲了躲,小手紧紧抓着白夫人的衣角,眼神里满是迟疑与害怕。
这一幕,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邵元元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温柔地唤道:“安安,是我们,爹娘回来了。”
宋越卿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这段日子对安安的疏远让他感到愧疚不已。
他缓缓走上前,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可亲:“安安,还记得爹爹教你的童谣吗?要不要爹爹再教你一次?”
安安犹豫着,圆溜溜的眼珠在宋越卿和邵元元之间来回转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又往白夫人身后缩了缩。
白夫人摸了摸安安的头,轻声安慰道:“安安不怕,爹娘只是太久没见你了,他们很爱你的。”
邵元元心生一计,从袖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糖人,那是安安最喜欢的小兔子形状:“安安,这是娘给你带的礼物,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糖人的出现似乎稍微缓解了安安的紧张情绪,小手微微伸出,又迅速收回,最终还是抵不过诱惑,小心翼翼地接过糖人,但依旧站在原地。
宋越卿见状,心中虽急,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便提议:“安安,今天我们一起去放风筝怎么样?就像以前那样,一家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