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元轻声唤道:“越卿,你还没睡?”
宋越卿一惊,转头见她正半倚在床头,眼中满是关切,“你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邵元元轻轻摇头,“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我夫妻多年,难道我还看不出你的忧虑?”
她眼睛里的决绝,这让宋越卿的内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他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轻声道:“元元,我不过是查阅些资料,确实有些疲乏。别多想了,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快休息吧。”
邵元元抿了抿唇,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但她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待宋越卿熄灯躺下,两人的呼吸逐渐同步,屋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次日清晨,邵元元醒来时,身边已空无一人。她轻轻地下了床,决定亲自去找鬼医柳和巴特尔问个究竟。
在院中的石桌旁,邵元元找到了正在低声交谈的两人。
他们的表情凝重,似乎正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见到邵元元走来,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神色显得更加不自然。
“鬼医柳,巴特尔,我昨晚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你们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邵元元直接开口问道,目光中满是坚决。
巴特尔搓了搓手,看向鬼医柳,似乎在寻求帮助。
“我们能有什么事,没什么事不要多想了。”
邵元元心头的疑云愈发浓厚,决定亲自揭开谜底。
夜色如墨,她悄悄跟随着宋越卿的步伐,直到他步入书房,灯火映照出他疲惫不堪的身影。
“元元,东西收拾好了吗?明天我们就回武朝了。”
宋越卿拉过她,将她抱在怀里。
“收拾好了,越卿,这是我特意给你煮的粥,你尝尝。”
宋越卿接过粥,尝了一口,是他最爱的味道。
刚想说话,却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直接晕了过去。
见他晕倒,邵元元她缓缓伸出手,搭上了宋越卿的脉搏。
脉象之下,跳动的是不稳的节奏,那紊乱的频率与自己中毒时何其相似,让她的心猛然一沉。
邵元元几乎可以肯定,宋越卿做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将蛊虫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独自承担这份痛苦。
她退出书房,步履匆匆,决定找鬼医柳求证自己的猜测。
月光下,邵元元的影子被拉得细长,每一步都沉重异常。
当她经过那阴暗的柴房时,一个细微的声响突然划破了夜的寂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谁在里面?”邵元元警惕地问,手已不自觉地抚上了腰间的匕首。
声音落下,柴房里一片沉寂,只有一丝微弱的喘息声泄露出来。
她推开门缝,月光照进了昏暗的空间,隐约可见一个人影蜷缩在地上。
“莫明哲?”邵元元惊讶之余更多的是警惕。
莫明哲虚弱地抬头,嘴角挂着冷笑:“邵元元,你终于来了?看来,你的那位夫君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啊。”
“你想说什么?”邵元元冷声质问,内心却涌起一股不安。
“很简单,宋越卿为了救你,自愿承受了我的母蛊。他替你承受了那蚀骨的痛苦,而你却丝毫不知,邵元元啊邵元元,该说你傻呢还是天真呢?”莫明哲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欣赏着邵元元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
邵元元心头剧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莫明哲继续用他那嘶哑的声音低语:“你该感谢我,让我见识了人间的真。”
邵元元紧咬下唇,强忍着内心的风暴,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你难道就不想救他吗?蛊虫是我制的,我有办法救他!”莫明哲突然喊道。
邵元元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莫明哲,眼神复杂:“代价是什么?”
“代价?”莫明哲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