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柳闻讯赶来,仔细检查了一番,面色凝重:“蛊毒已经开始侵蚀心脉,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是煎熬。宋将军,你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要糟糕。”
“只要她没事就好。”宋越卿的语气异常平静,仿佛谈论的并非自己的生死。“鬼医,有劳您继续为我保密。邵元元刚醒,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
鬼医柳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新一轮的治疗药物。
走廊里只剩下宋越卿与巴特尔,夜风穿堂而过,带来几分凉意。
“巴将军,我有一事相托。”宋越卿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巴特尔。
“宋兄尽管吩咐!”巴特尔挺直腰板,目光坚定。
“若我不测,邵元元就拜托你照顾了。她个性坚强,但内心细腻,你需耐心陪伴,勿让她察觉到任何异样。”宋越卿的话语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依然字字有力。
“宋兄,您怎可如此说!”巴特尔激动得声音颤抖,“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这世界这么大大,难道就没有一人有解决办法?”
“我是说万一……”宋越卿拍了拍巴特尔的肩。
“没有万一,我叫你一声兄弟,我们就一辈子都是兄弟!”巴特尔紧咬牙关,眼中泪光闪烁。
两人沉默片刻,空气中似乎凝固着某种不言而喻的决心。
“好了,我没事。今晚的星空很美,让人想起我和元元在武朝的日子,对了,还有安安,我们的女儿,有机会一定让你见见她,说不定她还会爬在你身上薅你胡子呢。”宋越卿试图缓和气氛,抬头望向夜空。
“你们的女儿一定很可爱,等边疆的事了了,我一定会去你们武朝看看,据说你们那里四季如春,繁花似锦,可真想见识见识啊。”巴特尔也抬头,嘴角勾起一抹怀念的笑。
夜晚,月色朦胧,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夜幕。
宋越卿的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庞。
蚀骨钻心的疼痛像是要将他硬生生撕裂开来,疼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鬼医柳匆匆踏入,手中紧握着一只精致的瓷瓶,内含缓解蛊毒折磨的特效药。
“宋将军,这是暂时减轻你痛苦的药。”鬼医柳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忍,将瓷瓶递了过去。
宋越卿接过后,毫不犹豫地仰头饮下,一股冰凉顺着咽喉滑落,随即,疼痛似乎被微妙地抚平了一些。他轻咳几声,感激地点头,“多谢。”
“莫明哲醒了,似乎急于要见你。”
“他醒了?”宋越卿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转化为决然,“带我去。”
巴特尔闻言,立刻上前阻拦,“宋兄,你的身体……”
“无妨。”宋越卿摆了摆手。
夜色中,三人一行来到了柴房前。
门吱呀一声打开,昏暗的灯光下,莫明哲被铁链锁着,面容憔悴,眼中却依旧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宋越卿,你来了。”莫明哲嘶哑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得意。
他停顿片刻,四下打量着宋越卿,随后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不愧是宋将军,我的母蛊感应到了你身上的子蛊。看来,你真的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愿意做。”
宋越卿面不改色,淡然反问:“你想说什么?”
“哼,我只是好奇,你如何承受得住蛊虫反噬的痛苦。不过,很快你就会明白了。”莫明哲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笑,“你知道吗?母蛊一旦感受到子蛊的存在,就会本能地想要汇聚,那力量足以撕裂你的五脏六腑。”
“你见过就是想说这个?”宋越卿目光凌厉。
“当然不是,我要你放我出去。”莫明哲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否则,你和邵元元都得死。”
“少做梦了!从今以后,你的每个日日夜夜就带在这阴暗的柴房里度过余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