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把邹姨娘吓了一跳。
她连忙解释:“不不不,妾身并无此意,妾身不过随口一言。”
白夫人冷哼一声,对她吩咐。
“将我院中的家训叫人摘录一份,送给少夫人,只说是我吩咐的,叫她好生在自己院中,闭门思过半月,否则我看,这府中怕也是连我的容身之所都没有了。”
邹姨娘就皱眉,脸上虽十分感动,但却仍有些忧心忡忡的劝说:“还是算了吧,夫人。”
“今日少夫人才罚过妾身,您就如此做派,不免会让少夫人以为是您为了维护一个下人。而伤了她的体面,少夫人恐怕对您都会心有不满。”
“夫人有这好意,奴婢也是感激不尽,又岂敢要求夫人为我做主。”
“少夫人性情刚烈,为此事引得婆媳不和,便是奴婢的错处,奴婢是夫人的人,自要为夫人考虑这些。”
听了这话,白夫人立即福至心灵,更是皱眉头。
“你是我的人,她也敢如此放肆,分明就是没把我看在眼里!”
“不必再说此事,便依我所言,她有不满,我自有法子发落她!”
听了这话,邹姨娘才跪在地上行了个礼,默默的退出去。
邵元元面对着白夫人送过来的东西,先是一愣,随后就是一笑,一脸讽刺的问:“竟是如此吗?原来在婆母心中,便是连一个姨娘,也是我发落不得的。”
邵元元摆弄着手里厚厚一摞家训,这分明是体罚,这么厚的书,谁会去看?
有那空闲,邵元元还要去做些别的事情!
更何况,这问题从谁身上出来,就该谁去解决。
邵元元当即叫旁边的木桃抱上这一轮家训,跟着自己到了宋越卿的房间之中。
宋越卿看到邵元元前来,还有些纳闷。
等到看清邵元元手里捧着的东西之后,他更是一愣,皱眉有些惊讶的问。
“怎么?难道你是找到了什么解毒之法?”
邵元元讽刺一笑,夺过木桃手里的东西,直接摔到了桌子上,冷声道。
“宋将军想得倒美。”
“且不说那解毒的方法是如何能得?只宋将军家里人的做法,恐怕也叫我没空去找解毒之法。”
宋越卿一愣,他不知邵元元因何如此恼怒,不免叹一口气。
看到上头的东西是家训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想到母亲素来对邵元元不满,他就皱眉,又问:“是母亲给你送来的?”
邵元元就笑笑,没多说话。
宋越卿赶紧担保。
“放心,这东西我自有法子解决,这事是我做的不好,你只管照旧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母亲那里,我自去解释。”
邵元元这才点头。
想了想,又提醒他。
“你母亲叫你这几日搬去你表妹的院子,对了,那里新换了个名字,叫梧桐苑,偏等着你这只金凤凰去栖呢!”
宋越卿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如今性命尚且还是问题,我哪有空去理会那些!此事我自有法子。”
邵元元便没理会他,只点了自己的下人一块儿外出。
在听说那边的邵元元不但没有在家里闭门思过,反而还外出之后,梧桐院里,白梓潼气的攥紧了拳头。
挥手就想把桌上的茶杯掀翻下去。
却没想,茶杯飞出去的一瞬间,只有热水飞溅出去半盏,余下的,只在空中旋转之时,便被人徒手接住。
没听到清脆的碎裂之音,白梓潼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皱眉,回过头来,果真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就在远处看着自己。
来人是一个身着素衣的老妇,面容慈和,眼神里却透露出了不赞同,皱眉道。
“怎得?你要发脾气?这上好的汝窑茶盏,若叫你摔坏了,且不说没东西能与它配成一套,回头若要到府里去报损,你又要怎么说?难道叫人知道你因为将军不来你房中,便生了脾气,随意损毁东西吗?”
明明她格外和煦,可白梓潼却瞬间谨慎的站起来,一脸惶恐的解释。
“姑姑,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