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乱猜测。”

张延果决的反驳了一句，他看了眼阿妹的现状，不再言语。

张延本就对阿妹没什么感情，更不会在意她的死活，所以在瞥了眼后就将心思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数量密集的蚕茧，时不时能看到这些蚕茧宛若心脏般跳动了两下，那种视觉带来的冲击让张延心头一沉，连忙向着其中一只蚕茧靠近，触摸着。

“喂，就算你不愿意说，那总该告诉我，元雅去了什么地方了吧？”

文妍对张延的回答很不满意，她见张延去触碰那些蚕茧，将其手拍掉，并提醒道：“这些蚕茧不能用手直接去触碰，需要佩戴手套。”

“死了。”

张延瞥了眼文妍的手，发现她确实佩戴着手套，这让张延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感觉有些不对劲。

首先，以他对文妍的了解，这么重要的信息，文妍依靠自身是无法获取的。其次，文妍和她此行一同而来的人全部都佩戴着手套，且身上都没有出现明显的伤势。最后，易容术，不排除他们是被伪装的。

“什么？！”

文妍惊叫了出声，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张延，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她，她是怎么死的？”

文妍又忍不住的好奇起来。

她感觉，元雅的死很蹊跷，很不正常。

“抽血拆骨扒皮。”

张延一边回应着，一边接过程新河递过来的手套，在更换时并暗暗观察着这些人的反应。

只是，这种状况下，张延并没有发现丁点儿的异常，反而这些人正常的让张延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想多了。

文妍哽咽了。

在得知前，她以为元雅会没有痛苦的死去，却没想到会是以这般残忍的下场结束了生命。而这也让文妍敏感的想到了自身，不过她要比元雅好点儿，至少她有和外公道别，而元雅却什么都没有了。

“张先生，你们当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吗？这儿虽然很乱，还有那么多的毒尸，但也不至于让元雅姑娘以那样的结果结束生命吧？”

程新河吞了口口水，之前他什么都不想问，现在却忍不住了。

然而张延没有直接回应，他将手按在蚕茧上摩挲了几下，食指与中指戳了个眼儿，并狠狠地深插进去，开口道：“我们在当时产生了分歧，所以分开行动了，最后见面时，是我看见了元雅的人皮。”

咕噜……

程新河又吞了次口水，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仅是听张延的描述，就下意识的起了身鸡皮疙瘩，以至于他接下来想要问的话，全部卡在了嗓子眼。

同样如此的，还有文妍。

文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和元雅并不熟悉，更没有什么交情。但他们毕竟是同一个战壕的关系，想到曾经的鲜活生命离开了这个世界，那种感官还是让她深感痛苦。

张延对他们的心理活动没有想法，目光在扫过他们的脸后就继续撕扯着蚕茧，很快立在张延面前的蚕茧被撕扯成多个碎片，而里面的东西也完整的呈现在张延的眼帘。

那是一个蜷缩着的成年人，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婴儿，身上被一层深绿色的黏液包裹着，完全听不到丁点儿的呼吸声。

张延伸手触碰了一下，发现里面的人全身僵硬，就像刚死去不久。

张延又捻了些液体放在鼻尖嗅了嗅，没有气味。

而这些动作间，很快让文妍和程新河看到了蚕茧内的死尸，两人纷纷上前，在张延和蚕茧内的死尸间来回查看，但都没有去打扰。

“那是毒人的分泌物。”

这时，先前还处在昏睡中的阿妹醒了过来，她站起身活动了几下，向张延说明。

“不是毒尸？”

张延扭头看向阿妹，感到奇怪。

“毒尸？！”

阿妹也愣了下，旋即忍不住嘲笑出声，继续道：“那是那些不懂苗疆的人胡乱称呼的，真正的叫法是毒人。”

“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

“分泌物呢？”

“你可以认为是粪便和尿液。说的直白点，毒人只是没有自我思维的人，它们并不算是死的。”

“蛊术？”

“是，一种邪恶的蛊术。”

张延不再多问了，他重新打量着蚕茧内睡着的成年人，种种迹象表明，这都是一具死的透彻的尸体，但阿妹的说法却让张延深思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文妍迷糊不解的看向张延和阿妹，明明都在一块儿，却完全听不懂那两人的交谈内容。

而文妍的声音却让阿妹立刻警惕了起来，这种出自本能的警惕也让文妍和程新河吓了一跳，纷纷躲到了张延的身边，就差直接挂在张延的身上了。

张延没理会他们三人的事儿，继续对蚕茧内的成男人细细查看了一圈，确定这就是死物后又转移了一个目标，拆开蚕茧去检查其内相同的死人。

“没用的，就算你将这儿的所有蚕茧全部拆开了，里面的毒人都会在你拆开的那一瞬间，就彻底没了生机。”

阿妹见程新河与文妍的反应如此惊乍，顿时没了兴趣，转而对张延继续讲解和说明有关毒人的事儿。

“毒人是炼制而成的，这些蚕茧就是炼制的诀窍，过早的打开蚕茧，是在破坏炼制的过程。而且，这儿的所有蚕茧，早就被人破坏了，你现在看到的那些毒人，是后来补充进去的。”

闻声，张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扭身看向阿妹，昂头示意道：“说说，将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

“我不可能白告诉你，这是有条件的。”

阿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但她看到张延一副随意的模样后，心底咯噔了一下，一时拿捏不了张延的真实想法。

“什么条件？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你该不会也是苗疆人吧？”

张延沉得住气，但文妍可沉不住气。她见张延对阿妹的态度没有太大的敌意，原先吊着的心松了下来，而两人谈论的内容就像个谜团，勾起了文妍的好奇心，这才打破了张延和阿妹之间的僵持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