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笙的力保之下,苏小织当然没死,但也成了他们的俘虏。
她倒在马车里,呜呜地哭着。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容姜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有你这么蠢的队友,倒霉的是我吧?”
苏小织抬起头,殷切的眼神中带着天真。
“姜姐姐,你说十四娘他们能找到我们吗?”
“你若记得给他们留记号,他们早就追过来了。”
苏小织心虚地扭过头:“那不是我没想到嘛。”
容姜不想跟她说话。
苏小织又期期艾艾问:“要是没人来救我们,那该怎么办?”
容姜反问:“你知道他们要带我们去哪儿吗?”
“额……西梁?”
“你都能想到,你觉得晓寒生他们想不到吗?”
苏小织立马就不担心了,“那就好那就好,大不了我忍忍,等到西梁和他们会合,我非得把姓墨的那小子揍一顿!”
“你要揍谁呢?”
墨阳掀开了帘子,冲着苏小织挑衅一笑:“听说你还是什么飞天大盗,一点拳脚工夫都不会,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
苏小织骂骂咧咧:“臭小子!有本事你把我放了,我们俩单打独斗,我就不信弄不死你!”
墨阳呵呵:“手下败将,我才懒得跟你打。”
苏小织气炸了,跟墨阳吵吵闹闹了几日,转瞬便抵达了西南边境。
跟严防死守的北关不同,西南地形复杂,族落众多,起伏的山脉和茂密的丛林,给大晟和西梁划分界限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荆州,这座接壤了西梁与岁炎的城池,因常年战乱不断,便如穷乡僻壤,举目凋敝。
马车驶入荆州境内,荒凉的村落,面黄肌瘦的孩童,还有坐在村口处,麻木如墓碑的老翁。
黄土路上残留着雪污,两旁的枯树瘦而茎直,浑无生机。寒风裹着荆山的湿气,吹得人皮骨生冷,寒鸦掠空而过,鸣声哀戚如泣。
雪天路滑,墨阳缓缓驾着马车前行,车轱辘滚过地面的声音,吸引了不少目光,一道道令人不寒而栗。
“琴无相,这地方太奇怪了!”
他抱怨着,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却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腰间的断剑,浑身竖起了防备的尖刺。
马车内,琴无相掐着手指,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走快些,尽量在天黑前出城。”
一旁的容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虽然琴无相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但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
她忍不住笑:“无相国师还会算命?”
大多时候,琴无相还是有问必答。
“测吉凶而已,不算算命。”
“这么说来,荆州之行为凶?”
“殿下若安分一些,或许可以逢凶化吉。”
容姜靠着车厢,漫不经心地转着被绑着的手腕,懒懒道:“我这一路还不够安分吗?”
琴无相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殿下安分过头了。”
容姜扯了扯嘴角,正想说什么,马车猛地一震,马嘶声响起,整个车厢都晃了晃。
“怎么了怎么了?”
睡梦中的苏小织被惊醒,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