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墨寒诏满是愧疚,凝重朝张太医问道,“璟侧妃手上原本戴着的麝香镯已经取下,可还有大碍?”
这一问,太后的心也彻底悬起来。
她着实是不喜欢云思语那个假千金,自是不希望东宫的第一个孩子是云思语生的。
太子不愿纳妾,云暮璟是东宫除云思语以外,唯一的女子,也是她全部的希望。
云暮璟要是身体受损,那可不得了。
一时间,墨寒诏和太后的视线全部都齐齐落在张太医身上。
张太医立刻抱拳答道,“从侧妃娘娘的脉象来看,尚能够挽回,微臣调配几服药,侧妃娘娘喝一段时日便好。”
对张太医的回答,云暮璟倒是在意料之中。
这脉象既然是因孙大夫的药造成的,她自也会把控好剂量。
要是所有人觉得她被麝香伤到身子无法生育,那岂非她们都对她失去希望低看她?
更何况,云暮璟现在服用避子丹,只是因为要勾引太子,现在还不能有孕。
这东宫长子,也得是她的孩子才行。
云暮璟既还是有怀孕的打算,自是不能把路给堵死。
如果无法生育的人突然有孕,反而容易惹人怀疑。
此言一出,墨寒诏跟太后才终于齐齐松口气。
尤其是墨寒诏,紧蹙的眉目这才缓缓松下。
他最怕的,就是云暮璟因为戴麝香镯已经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他本就有愧于云暮璟,要真的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份债,就愈发理不清了。
“侧妃身子抱恙,该是不适合再参加宫中宴会。”太后瞧着云暮璟那脸色着实是不好看,朝墨寒诏道,“诏儿,你先带璟侧妃回去吧。”
“孙儿遵命。”墨寒诏也觉得云暮璟如今该休息,于是点头答应。
他掌心在云暮璟腰身处一揽,很快就带着云暮璟离开太和殿。
太和殿中这么一闹,气氛都是异常浓重紧张,来参宴的宾客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太后见状,展颜一笑,仿佛又变成那慈眉善目的老人。
“哀家老了,就喜欢跟你们年轻人聊聊天,方才聊的,继续。”太后摆摆手道,“莫要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到大家兴致。”
这话出口,太和殿才终于重新热闹起来。
彼时,墨寒诏抱着云暮璟迈步走在通往东宫的一条宫道上,清俊的容颜略显阴沉。
浑身气息也是隐隐压抑着一股子冷冽。
看这模样,显然还没有从方才太和殿中发生的那件事中走出来。
恰时,一只白皙纤细的指尖忽然抬起,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落在墨寒诏紧蹙的眉宇间。
轻轻揉着,像是要将墨寒诏此时蕴含的漫天愁绪都给揉开。
“嗯?”
墨寒诏心头微动,连带脚步都缓缓停下,一低头,便对上云暮璟泛着水意,满是担忧的眼睛。
“殿下”云暮璟抿抿唇角,嗓音充斥悔意地道,“你是不是在因为姐姐的事情感到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