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鞑大营内,人喊马嘶,尘土飞扬,一支支骑兵队伍鱼贯而入,而后又列阵而出。
在营门之外,一个身着赵宋缎袍,手握使节的赵宋使者,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虽然有些惧怕,可身为使者,却依旧挺胸抬头,昂首挺立。
忽然,几个金鞑甲士走了过来,不说分由,抓起他的脖颈就带走。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我是赵宋王朝的使者,你们对我无礼,就是会赵宋王朝无礼,你们这是自掘坟墓!”
几个金鞑甲士像是听不见一样,直接把他拖到了大营西边的万人坑。
之所以叫万人坑,是因为坑内堆满了尸体。
男人女人,孩童老人都有,而且都是赵宋普通百姓。
坑旁边,还有无数百姓跪在地上,等待着被处决。
“扑通!”
使者被丢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可他依旧不忿道:“你们这些蛮夷,好生无礼,我可是赵宋使者,你们竟然敢……”
等他打量四周时,彻底吓疯了。
坑内臭气熏天,尸横遍野,人头滚滚,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坑旁,还有几个赤着上身的金鞑大汉,手握鬼头大刀,正在行刑砍头。
一刀落下!
鲜血飞溅,人头顺势跌入坑内。
刚刚还在不停怒骂的使者,瞬间闭了嘴,脸因为恐怖,变得惨白如雪。
“骨碌!”
一个人头恰好滚到了他的脚下。
“啊!”
使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发出尖锐的惨叫。
下一秒,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裤腿潺潺流出一股腥臭的暖水。
这还没完,一个行刑的金鞑大汉挺着肚子,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拖到旁边。
这可把使者吓坏了,慌忙求饶道:“别杀我,我不是这些赵宋贱民,我是赵宋使者,是奉何相公之令来见你们统帅粘罕大人的,别杀我,我真的是使者……”
金鞑大汉可不管这个,抓起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一把将使者脖子上的衣服褪去,露出白皙的脖子。
随后,一口酒水喷了上去。
冰凉刺骨的凉意几乎把他的灵魂都给惊了出来。
同时,也把他彻底吓坏了。
“砍!”
一声令下,金鞑大汉猛的举起鬼头大刀。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住手,四太子有令,此人乃是赵宋使者,不得无礼!”
听到这话,使者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抬手无力,口中不停的呕吐着。
不等他吐干净,人就被带到了金鞑中军大帐。
粘罕端坐上位,满脸横肉,目光凶狠的盯着他。
帐内左右,金鞑万户列坐两旁,一个个凶神恶煞,目露凶光,仿佛来到了地府阎罗殿一般。
唯独金兀术斜目微眯,正笑嘻嘻的盯着他。
“四太子,俺是何栗何相公的人,上次给您送江南勤王之师线路图的就是俺,您不记得了吗?”
使者使劲的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努力证明自己的身份。
金兀术点点头,薄唇轻勾,起身背着手走到使者面前,“还真是你,你可是本太子的恩人,怎么能会本太子的恩人如此无礼,大胆!”
“让你受惊了,来人,赐座!”
使者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拜谢。
“不知此次前来,可是有事?”金兀术明知故问道。
使者坐在椅子上,踌躇不安,看了一眼左右,心里发虚,顾不上什么策略,实话实说道:“我家相爷让我来告诉四太子,我们赵宋王朝不想打了,想要议和。”
此言一出,粘罕顿时大喜,刚要开口同意,可却被金兀术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议和?”
金兀术使劲的摇了摇头,顺势坐到一旁的胡床上,翘着二郎腿,“你们想议和,可俺却不想!”
“如今你们西军惨败于潼关,江南勤王之师于黄河边全军覆没,你们东京府就是俺锅里的肉,随时都能吃,这个时候,你们想议和,晚了!”
使者一惊,急忙起身跪在地上,“四太子,我家相爷说了,赵宋官家说只要您同意议和,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一听这话,金兀术乐了。
帐内的粘罕和诸多金鞑万户也乐了。
“什么条件都答应?”金兀术像是故意嘲讽他一般。
可使者认真的点点头,“是的四太子,赵宋官家就是这么说的。”
“那好!”
金兀术摸了摸头上的辫子,斜眉一挑,露出邪魅一笑,“俺记得你们赵宋太上官家有一个女儿叫赵福金来着,听说还是赵宋第一帝姬,先让赵宋太上官家把她女儿送进俺的大帐再说。”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