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里,年级主任和校长放在办公室门口外的信箱都被塞满了各种匿名抗议信。
但效果都不大,还传出这个月就要执行这变态的规定。
就在众人苦巴着一张脸,都准备为自己的头发进行告别。
直到这个月倒数第二个周一升旗仪式。
站在台上的女生穿着整齐的黑白校服,面容清纯干净。
她本该要代表学校宣布这条仪容仪表整改规定。
结果忽然将手中的演讲稿往口袋一放,通过前面的麦克风,清晰坚定的声音扩散全场。
“我高一(9)班今雾代表我个人,不同意学校这条过分勒改男女生头发的要求。”
“学校的出发点是想让我们能够专心学习,所以我认为只要规定男生头发做到前不扫眉,不遮耳,不过颈,女生头发不挡眼睛即可。
如果都要求男生全剃寸头,女生全缴短发,无视众学生们的意愿,这显然跟京中一直宣扬学生个性全面发展的初衷有所违背。”
“我从不认为,光只是一个发型就要被定义一切,不合理的要求只会让我们的自尊心变得更糟糕。”
“祖国的鲜花就该自由盛放,张扬明媚,而不是打着刻板的统一,扼杀我们的骄傲。”
全场静了一瞬,随后台下几千号学生瞬间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声,宛如一道道自由的浪潮,谁也挡不住。
“我靠!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位学神吗?平时看着安安静静,只会死读书,没想到这么勇啊,你说是吧,段哥?”
薛楠一扭头。
就看到身旁要不就不出场,要不就像软骨头似的漫不经心站着的少年,竟破天荒站得笔直,。
一双眼睛还亮灼灼地望着升旗台,像是被什么给深深吸引住一样。
段家那位少爷,向来离经叛道,眼高于顶,亲娘来了也没用,何况其他女生。
薛楠疑惑地挠了挠头,压根就没往爱情这处去想。
还以为这小子在感激台上的学神救了他这头银毛。
结果诡异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从前视读书为粪土的少年莫名其妙开始准时出现课堂。
还天天捧着各种练习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小狗图案的黑笔,认真勤奋刷着各种题目。
本以为这已经够诡异了,没想到更诡异的还在等着他。
某一天,薛楠意外撞见。
段时焰站在无人的走廊里背对着墙,像有什么大病似的握着与他冷拽人设不符合的草莓牛奶伸来伸去。
嘴里还叨叨念念,“喏,给你,你最爱喝的草莓牛奶。”“有什么好伤心的,不就一场考试吗?”
结果练习了这么久,最后只偷偷的放在今雾的桌面上。
要不是他揍起自己还是以前熟悉的模样,薛楠还以为段时焰被哪个妖魔鬼怪给附身了。
后来这位越来越诡异的段家少爷忽然有天找他。
一开口就是,“喂,我暗恋上一个女生了,我该怎样才能让她看到我?”
薛楠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反应,是直接一个屁股墩儿从椅子上摔成了个王八,足足疼了好几天呢!
暗恋诶!
段时焰竟然会暗恋诶!
从来都是个恣肆桀骜,花团锦簇,永远不缺追求者的天之骄子竟然不选择明恋,选择暗恋诶!
薛楠当时想,他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可是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他就这么看着这位骄傲恣意的天之骄子一头扎进这条荆棘的路途,清醒沦陷,从不回头,还差点连命都给弄丢了。
“哎!现在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向来不轻易为爱情掉小珍珠的薛楠鼻子酸了酸。
再次踮了踮脚勾住段时焰的肩膀,重新笑嘻嘻,“现在嫂子她什么都知道了,设计费就不用给了,就当你的好兄弟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了”
“她还不知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段时焰,嗓音低沉,“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薛楠:?
他瞬间就不嘻嘻了。
“你!说!什!么!”
薛楠再次变身一只激动的帝王蟹,声贝蓦地提高,“嫂子怎么还不知道,你——唔唔唔!”
收到某人冷锐的警告,薛楠立刻自觉捂住嘴巴,音量降低下来,“你搞什么飞机啊,嫂子难道不是知道你暗恋了她十年,才会愿意跟你结婚吗?”
“等等!”
薛楠瞪圆双眼,“如果嫂子还什么都不知道,那她是怎么同意嫁给你?”
“不会是你这狗东西骗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