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清河书院,除非是院长亲自选中能免考,否则其他人,一律要通过考试才能入学。
且入学试题的难度,远超国子监。
这也就是每年来求学的学子那么多,却没几个能进的原因。
——
东屋这边汪太医顺利给太爷扎了针,正弯腰收拾着药箱。
相比较上次全程跟林小乖对骂的幼稚,太爷今天全程都很安静。
汪太医一直都是太上皇的专用太医,从太上皇当政时期伺候到现在,还是头回有这么顺利的时候。
眼下,他只想赶紧收拾好东西赶紧溜,否则多待一刻,这位主儿没准就要发脾气了。
然而刚扛上药箱准备开溜,太爷突然唤住他,“我有没有亲生的儿子孙子或重孙子?”
汪太医脚步一顿,脚跟一转,眼皮儿往上掀了掀,小心翼翼地瞧了瞧上头那位主儿,心说您何止是有儿子孙子重孙子,还不止一个呢!
儿子是皇帝,大孙子是前太子,因着西北亲征废了双腿,皇上不得不忍痛摘了他的太子头衔,封为秦王,转立秦王嫡长子为皇太孙。
至于那位小太孙么,今年才五岁而已,后面应该还会有无数个弟弟妹妹。
见汪太医半晌没吭声,太爷又开始烦躁了,“出去!”
汪太医只得拱手告退。
荀院长听到动静,起身出了程五郎的房间,问汪太医,“如何?”
汪太医点点头,说情况还算顺利,就是太爷最后问了他一句话。
“什么话?”
“太爷问我,他有没有儿子孙子重孙子。”
荀院长皱皱眉,“那你说了?”
“没说。”汪太医摇头,都还没来得及吭声,就被赶出来了。
俩人出了院门,喊上高侍卫赶车回城。
半道上,荀院长才脸色严肃道:“太爷恢复记忆之前,他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半分,宫里到这会儿都还瞒着的,要让人知道太上皇偷溜出来还摔坏了脑袋,只怕要出大乱子。”
汪太医点点头。
——
林水瑶这会儿正牵着小四宝在田埂上溜达。
村里不知谁家刚孵出来没几天的小黄鸭在河边啄食,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很快就走了过来,排着队跟在后面。
最后一只特别懒,走的慢不说,步子还迈的贼小。
小四宝发现了它,以为小东西脚疼,蹲下身将它捧起来,噘着小嘴就给它呼呼,把小黄鸭身上的绒毛都给呼得翻了个面儿。
小黄鸭懒虽懒,却是个有气性儿的,屁股一撅直接在小四宝掌心拉了泡屎。
小四宝:“!!!”
紧跟着,林水瑶就听到了小家伙扯开嗓子的嚎哭声。
她回过头,就见小家伙蹲在田埂上,小肉手不停地去搓地上刚抽芽的嫩草,一面搓一面哭,一面哭一面吐。
林水瑶:“……”
搓了会儿,小家伙将手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又闻吐了,嚎得更起劲儿。
林水瑶:“…………”
她刚才看到小四宝去捡落后的那只小黄鸭,如今不用细问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别搓了,小手手都红了,婶婶带你回家洗干净擦香香。”
林水瑶声音温柔,说完蹲下身,掏出帕子给小家伙擦了嘴,然后将他抱起来。
小家伙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鼻子一抽一抽的,但还是没忘了把小爪子举得高高的,生怕碰到香喷喷的小婶婶。
毕竟是个两岁大的孩子,有些分量,林水瑶一路将他抱回家,两只胳膊都快断了。
程五郎在扫院子,见她抱着两眼哭红的小四宝回来,愣了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