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母回头看一眼唐竹,眼中透着警告,唐竹没看见似的,只笑着又看一眼邢语柔。
看看你女儿吧,被你骗得都傻了。
邢母看向女儿,发现女儿正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她欲言又止。
又该怎么和女儿解释?
她更怕的是,女儿会在这个时候出声问她怎么回事?
邢语柔不会。
面前的人是她妈妈,她不会在众人面前让人看妈妈的笑话。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呢?
妈妈为什么对大哥这么厌恶呢?
即使不是身边长大,也是自己的孩子。
妈妈从未觉得抱歉吗?
这一瞬间,邢语柔似乎懂了那天大嫂骆槐为什么掷地有声问出那番话。
以及那句“鳄鱼的眼泪”。
邢母看到女儿眼底的黯淡,心头一震,唤了声:“语柔……”
“妈妈。”邢语柔抿唇一笑,“我身体不太舒服,可以先回家吗?”
邢母:“……好。”
邢语柔维持着礼貌,和诸位太太们微笑点头,转身走了。
邢母和裴悠悠也往别的地方去,身后还是传来不大不小的一句:“邢夫人的心也是够狠的,我亲儿子要是流落在外找回来,我都不知道我会心疼成什么样。”
“嫌弃亲儿子没用吧?”
“那怎么不嫌弃是自己没用?”
一时间议论纷纷。
邢母离开的步伐微微踉跄,不由得埋怨裴悠悠:“看你出的主意。”
脸都丢尽了。
那也是你自己同意的啊。裴悠悠撇嘴,推锅到唐竹身上,“要不是她在旁边煽风点火,我们说大哥大嫂身体好了又来了,就是了。”
邢母对唐竹的怨恨暗中积攒多年,裴悠悠这么说,她就顺理成章把错推过去,总之她不会有错。
当年挤开唐竹风光嫁进邢家更没错。
“这个唐竹害死阴魂不散。”邢母说,“有儿有女的,也不怕给孩子丢人。”
……
邢彦诏和骆槐早就注意到那边的动静,也听到别人的细声议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旷野和余博森就不一样了,他们有什么就说什么。
还对着林政屿说。
现在大多人都知道两人跟林政屿不对付,一个因为林政屿抢了邢彦诏的身份,一个因为裴悠悠口无遮拦得罪过。
“你看我说什么吧?邢家肯定不让邢哥和嫂子来,多亏我和外公提了一嘴,外公立马亲自写的请柬。”余博森撞一下旷野的胳膊,“你得谢谢我啊。”
又看向林政屿,用调侃的语气说:“林总也得谢谢我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况这人还是余少,今天人家是主人。
傅余两家的地位摆在那里。
旷野和余博森碰一下杯,说了句“谢了”。
林政屿笑笑:“看来余少不欢迎我。”
“你这不是来了吗?”余少问,“裴小姐呢?不知道今天我外公家备的酒合不合裴小姐口味?要是亏待裴小姐,我怕她要去拦我外公。”
有个别人是知道这件事的,忍不住低低笑一声。
奈何裴总也在,又立马敛住。
林政屿的面色略微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