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今日打扮得十分贵气,衣裳是牡丹色的,身前绣着大朵的牡丹花,就连头上都插了有牡丹花朵样式的发簪。不论衣裳还是首饰,都绝非平常贵族所见的凡品,各项精工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宫中巧匠阁和织绣纺的品质。叶氏作为太后的亲侄女,在这种时候就是要尽可能的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以此来告诫来贺寿的各府女眷,她不只是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更是不容忽视的皇亲国戚。
她不是一个人坐于上首,身边还拉着个白惊鸿。今日的白惊鸿更是明艳得惊人,一身杏黄色的长裙穿在身上,把她衬得高雅之余还多了几分娇嫩。
白惊鸿很会打扮,她知道自己国色天香姿容东秦无敌,同时也知道自己这种美丽太过出众,以至于会让人产生一种距离感,只敢远观,不敢近瞧。所以她特地穿了件鹅黄色的衣裳,把人衬得更加娇嫩可人,也多了几分平易亲近。
叶氏很满意女儿的打扮,面上始终带着笑意,直到看见白鹤染她们进来,原本堆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住了……
“母亲!大姐姐!”白花颜一进了屋立即就向前飞扑了去,满肚子的委屈想要倾诉,可叶氏和白惊鸿却根本顾不上理她。
白惊鸿站了起来,一把将扑过来的白花颜给推开,眼睛直勾勾地盯向白鹤染和白蓁蓁,两道秀眉皱至眉心处,打成一个死结。
叶氏也是怒火冲天,今天是她的生辰,可这两个死丫头居然一人穿了身白裙,这是在干什么?发丧么?
可她到底比白惊鸿更沉得住气,也考虑得更加全面。这边是生着气,可眼睛还是往厅外看过去,眼瞅着一批一批的贵客将至,便知道眼下绝不能再多做计较,以免让更多的人看她的笑话。
于是扯了一把白惊鸿,将人又重新扯回自己身边坐好,这才主动开口道:“阿染和蓁蓁来啦!快坐吧,今日客人多,母亲怕是照顾不到你们。”
白鹤染笑道:“母亲真是太客气了,我们本就是白家人,哪里还需要照顾,按理说,该由我们帮着母亲招待贵客才对。”说到这,脸上又有歉意浮起,“只是真对不住母亲,我刚刚回府,一穷二白,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做贺寿礼,想来母亲高高在上,也不会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便只带来了我诚挚的问候。”
叶氏脸色更加难看,礼不礼的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送礼的那份心。送礼代表对她的重视,送多厚的礼,代表对她的重视程度。可这“诚挚的问候”是个什么玩意?再者,问候在哪呢?白鹤染什么时候给她送上问候了?
眼瞅着院儿里宾客就要到门口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点点头,不耐烦地让她们快坐下。
这边两位小姐刚落座,陆陆续续地便开始有女眷进入前厅,开始向叶氏贺寿。
因是夫人寿宴,所以宾客们准备的贺寿礼都是由女眷们带着,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直接抬到了叶氏面前。
看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贺寿礼在前厅门口被一一登记,再看着叶氏身边的近侍双手指挥着下人,一样一样把收到的贺礼直接往福喜院儿抬,白蓁蓁不由得冷哼一声,“敛财倒是一把好手,只可惜目光短浅,看到的都是眼前这点儿蝇头小利。想赚大钱呐,这辈子是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