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能死。
“回禀大人,小女子不过是个平民百姓,从未接触过任何达官贵人,怎会知道皇上策论的考题。”
说着,她转头看向林婶母,“婶母,我知道你嫌我穷,配不上清朔,但也别随便给我泼这个脏水啊。”
“我要是能知道皇上的考题,我还能过得如此凄苦吗?”
俞婉的话,倒是让外头一些围观的百姓感觉到认同。
“就是啊,看她穿的这么素净,一看就是个平民之女,哪来那么大能耐。”
“没错,这个作弊的状元郎啊,背后定有其他的高人,只是他不敢抖出来而已。”
“……”
林婶母见俞婉反驳,朝她骂道,“你还敢抵赖?我亲眼看见你逼着阿朔背什么农工商什么的东西。”
俞婉故作镇定,笑道,“我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逼啊?”
林清朔握了握紧拳头,事已至此,他必须想办法保全自己才是。
他愤愤看向俞婉,“是柳御史告诉你的,是不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委身给柳御史了,你是他养在外头的外室!”
提起柳御史,俞婉面色一白。
“你,你怎么知道……”
林清朔见她慌了,继续道,“你盯上我,不过是我借我平步青云,做我的正室夫人。”
“可你的腹中,还怀着柳御史的孩子,你叫我如何能忍?”
百姓:哇!好大一出戏啊!
俞婉面色变了又变,“你胡说八道!我明明怀的是你孩子,我们不是……”
林清朔打断她的话,“我从未与你发生过什么,如何有孩子?”
俞婉整个人蓦地泄了气。
难以置信的盯着林清朔,“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
林婶母也没想到事情真相会是这样,连忙尖声道,“哎呀,你这个不要脸的,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要扣在我们阿朔头上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题目呢,原来是柳御史的外室。”
俞婉瞪了她一眼,“闭嘴!”
见事情又牵扯到了身为这次主考官的柳御史,宋曲又看了眼林清朔会试的担保人,的确是柳御史。
见事关重大立即吩咐底下的人,去请柳御史,顺便派人去宫中禀报一声。
毕竟这件事,牵扯越来越广了。
已经不是一件单纯的舞弊案了。
等待的过程里,百姓们也津津有味的分析了起来——
“柳御史养了个外室,外室想找个老实人从良,就盯上科考,这样一来,外室摇身一变,成了状元郎夫人。”
“可偏偏啊,状元郎真读过几年书,早就知道这外室和柳御史有一腿,为了自己的前途啊,忍着不说话。”
“哎呀呀,左右都不是东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裱子配狗,天长地久呗!哈哈哈哈!”
一群人哄笑了起来。
不多时,听到了消息的柳御史风风火火的跑来。
进了门,也顾不上老脸了,直截了当的道,“宋大人,老臣冤枉啊!”
“老臣只是上一次在云林酒庄喝多了,与这个叫俞婉的姑娘有过那么一回事,事后这姑娘便要挟我,给她一千两银子,外加帮她写个担保书。”
“除此之外,老臣与这个女人,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至于透题什么的,老臣只是主考而已,没办法提前接触所谓的考题啊,皇上的策论更是,老臣一概不知。”
在场,只有俞婉一个人知道,柳御史是多么的冤。
但她不能说。
宋曲睨着柳御史,“若非你提前透的题,俞婉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又是如何得知考题,并知会给林清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