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夫人神色无异,想必跟徐氏关系还行。
“母亲,儿媳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母亲。”
在徐氏进门时,她恰好开口,“如今府上人心散乱,母亲也无心管事,儿媳认为,应当培养怀野了。首先府上的财账应当由怀野来管,财账乃一府之根本,怀野从这里入手是最好。儿媳在娘家时也管过财账,也可以帮助怀野。”
楚夫人不置可否:“你倒是直接,也不怕我多想。”
“我既嫁进楚家,便应当为楚家出力,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如今府上男丁男丁仅有怀野一个,他必须成长起来,在楚家真正掌事,才得以庇佑楚家不倒。”
花向晚坦荡道,“母亲也不用担心儿媳有私心,我侯府的钱财也见得多了,不必担心我别有用心。反而是要警惕万一财账大权落入他人手里,那对楚府来说才是大不利。”
说罢,花向晚若有似无地瞥了徐氏一眼。
徐氏面上一怔,眼睛微眯,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狠意。
花向晚将徐氏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徐氏当然是急了,以往楚府的财政管理十分宽松,她一直中饱私囊,藏了无数的金银珠宝。楚家垮了以后,她更是一人掏空楚府金银不辞而别。
徐氏留在楚家也是享尽荣华富贵的,却偏要冒险远走。
花向晚看着徐氏,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接近了一个阴谋,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她隐隐觉得徐氏和楚家这次的战败有关系。
徐氏忍了半晌,终是没忍住,阴阳怪气地开口道:“你倒是心思活络,老爷尸骨未寒,你就想着在楚府一手遮天了?你想抓住府上的财政大权,还想拿捏怀野是吗?”
花向晚并不让她,她底气十足:“我安平侯府财力丰厚,有谁不知?我何须如此?倒是你,如此着急是为哪般?”
语罢,她看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徐氏的发钗,闲闲道:“你头上那支钗,若是我没看错的话,应当是虎丘国进贡的上等玉钗吧?举国仅有三支,一支在天子国库,一支赐给了我娘,还有一支,便是赐给了楚家。”
徐氏面色巨变。
花向晚冷笑:“只是,圣上赐给高门贵族的钗,与我母亲言明了只有主母才配享得,为何这支钗竟会在你的头上!你只怕已经不担担是私藏库房宝物,而是以下犯上!你究竟是不敬母亲,还是不敬圣上!”
花向晚出生高贵,高门贵女的规矩她了如指掌,如今更是信手拈来。
这徐氏在楚府横行惯了,楚府女眷不多,再加上楚夫人不喜争抢,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容得这徐氏这般招摇放肆了!
徐氏早已面色惨白。
楚府从来无人与她计较,更何况那人说过,会保她。
楚夫人不管事,时间久了,她在楚府也就没了任何掣肘,没想到竟然被花向晚这般点了出来!
花向晚正要再说,余光却看见门口少年高瘦的身影。
“那是……那是老爷送我的!”
徐氏现在百口莫辩,只能把已死的楚老爷搬出来当挡箭牌。
“父亲现在已经身故,纵然也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花向晚听到徐氏的辩解不以为然,看到她说话结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谎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