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为花向晚跟着她父亲舞刀弄枪,性子豁达,但也比不上大哥那般沉稳睿智,如今看来,花向晚心思稳重,是个能交托家里的人。
楚怀野郑重的向花向晚行了一礼。
楚家军队行色匆忙,连宾客都未全部离去,便留下一个楚怀野处理家事,军队先行一步。
待送走所有宾客,他再迎头赶上。
见楚怀野有条不紊的安排前院事务,花向晚愈发欣赏他,难怪他前世能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甚至隐隐压了陆霈一头。
花向晚只恨前世的她满眼都是陆霈,连楚家父子战亡这般悲怆的消息都不曾关心。
如今只能尽力回想前世细节,又暗中命人准备了些保命的药材,尽数装好,并亲笔书信,将其装在药材中,送到楚怀野的院子。
而她换上一身轻便的浅蓝春衫,去往前院。
见楚夫人满脸憔悴,还要撑着身子应付往来宾客,她疾步上前,稳稳扶住摇摇欲坠的楚夫人。
看向对面不断试探的林侍郎,莞尔一笑:“今日事发突然,父亲和夫君已经启程,具体情况我等妇人也不清楚,林侍郎若有什么不解之处,明日大可在朝堂上问问圣上。”
林侍郎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被花向晚这么一怼,顿时无话可说,讪讪离开。
“母亲,儿媳既然进了将军府大门,便是楚家人,剩下的事情交给儿媳处理就好,更深露重,母亲回去为小弟再准备些东西。”
见她面无颓废之色,还能淡然应付林侍郎的试探,楚夫人心安了几分,当即便把眼下事情交给花向晚,她则为即将离开的楚怀野准备东西。
得知花向晚还给楚怀野准备了药材,楚夫人愈发喜欢心思细腻的花向晚了。
前院,花向晚井井有条的安抚好诸位宾客,便神色匆忙的去了楚怀野的院子。
听楚夫人一再嘱咐楚怀野和他父兄注意安全,花向晚心中愈发酸涩。
了不起的不仅是楚家男丁,还有从始至终都提心吊胆,为丈夫儿子日夜祈祷的楚家女眷。
“母亲,小弟。”
她敛了心底冷意,快步来到母子二人跟前,道:“母亲,东西都准备好了,我还命人暗中搜集各种药材,购买粮食和冬衣,明天一早就能暗中送去边境。”
这话一出,楚怀野看向花向晚的眼神愈发欣赏。
“嫂嫂考虑得十分周全。”
“另外,粮草果然有问题,我已经命人去侯府的粮仓运了粮食送往前线,嫂嫂不消担心。”
楚怀野似乎是知道花向晚在担心什么一般,开口:“嫂嫂提醒的内奸一事,粮草的事情依已然证实,我必不会打草惊蛇,但也会将内奸揪出来。”
经此一事,花向晚终于将心放回肚子里,想着楚家众将士总算是躲过一劫。
“我不能随你们上阵杀敌,便做你们最坚实的后背,粮草、药材、冬衣,缺一不可。”
盛京已然进入春天,边境苦寒,白雪皑皑,寒冷如刀。
“多谢嫂嫂。”楚怀野拱手向她行了一礼,便看向楚夫人,再次作别。
楚夫人亦不再多言,目送楚怀野策马离开她的视线。
“母亲,夜深了,我扶您回去休息。”花向晚搀着楚夫人回府。
“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