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裴衍的感觉有些恍惚,他看着更加精壮了,金鹰铠甲配身俨然一副大将的模样。被他身后的军队数量也吓了一跳。
“这都是误会,裴元帅,你看,我们不是扣押了你们大綦的人,这个姑娘和是被请来我们温宿做客的。”温宿国主陪着笑脸对城下的裴衍道。
“哦?那张世子也是来做客的?”裴衍的目光一凌,显然没有相信。
“呃……对对,来人呐,张世子怎么还没有请上来?”温宿国主故装发怒对一旁的人喝问道。
“国主,此时将那人带上来綦人就更有理由进攻了,不能这么做啊。”一旁的大贵族连忙劝道。
“住口,你是国主还是我是国主,綦军都来到门口了交人还能缓和关系,还不快把人给弄上来?”温宿国主急道。
大贵族不敢再言,招手吩咐人把张培雲带上城楼。
“裴元帅,你也听见了这都是误会,刚才我这么说是无法判定你们的来意,那个女子是我家妹子的朋友,不信的话你自己问她。”大当家上前道,他真的怕綦人会不管不顾接了人后就攻城。
“好说,速速把人接下来。”陈平道。
“你们先退兵十里,我们用车将那两人送出城跟在后面。”大当家继续道。
裴衍轻笑,转头看向脚下的那个叫俟力正在哀求饶命和城楼下瑟瑟发抖的温宿国主和王妃。这些人胆小如鼠,竟有种和胡人的红谷大将结成联盟要联合作战。看来这温宿国主的话语权还不如一个当了响马的大贵族。
温宿国的情况他不是不清楚,国主就是个被温宿国各个贵族架空权力的傀儡,他们假借国主之意行事,倒有几分勇气在。
“你以为你们现在有谈判的余地吗?”裴衍道。
大当家不禁把一口牙都咬碎了,裴衍说的没错,以此时温宿的国力根本无法和綦军抗衡,綦军甚至可以舍弃那两人的性命也不舍得放弃如此完美的攻城理由。
师出无名会给大綦带来不可修复的声誉影响,綦人地处中原地理资源人口占据优势。丝绸之路的发达繁荣对大綦而言是利大于弊的。
“綦军莫不成是想借要人之名,实则行无耻侵略别国之实吧?谈谈中原之国也会言而无信吗?”大当家将弯刀抽了出来,指向裴衍。
暮云听不见城下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张培雲对她眨了眨眼神色轻松。
綦人若在此时攻打温宿的确有理由,但是温宿城民只想着在瘟疫后休养生息,他们对战争没有预想。
“会攻城吗?”寒古丽的手已变得冰冷。她干干问了一声。
暮云一顿,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她很希望不会。
“你们和红谷大将结盟之时是事实,綦人正在北面和胡人厮杀着,你们与胡人部落勾结就是与我们大綦为敌,除非你们能澄清这是个误会,你若是真的为温宿国考量,就不该以卵击石。”裴衍道。
大当家脸上已经变了颜色,即便不想承认,他不得不同意温宿国和红谷大将结盟是个错误。
“你们想我们怎么澄清?”大当家问道。
“温宿出具文书迁使臣前往胡国,表明置身事外不参与任何和胡人结盟的计划的态度。”陈平道。
“然后呢?和你们綦人结盟抗击胡国?我们温宿国本就不上征战,即便是结盟对你们綦人而言也无多少助益。”大当家继续道。
“我堂堂中原之国还不用一个畜牧小国的三两兵力要相助。”陈平冷笑道。
“我的耐心有限,没有心情等你考虑了。温宿如果真的想自保,就应该依附强国。胡国屡屡挑衅进犯大綦,你们和他们结盟就是自取灭亡之举。”裴衍皱起了眉头,想结束这个话题。
大当家咬牙道,“你们綦人说的如此坦荡,我如何就能信了尔等,若得了人你们在攻城亦非没有可能。”
“那我们就各退一步吧,我进城与你们国主谈,大綦要集中兵力抗击胡国不屑于浪费兵力在攻下一个小国上,我以个人名誉保证,只要温宿国有和平结盟的诚意,綦军就不会动温宿的一人一马。”裴衍道。
大当家谨慎惯了,对于这种保证依旧持有怀疑的态度。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拒绝了,若再拒绝,就是将温宿架在火把上。
他行了个邀请进城的礼仪手势吩咐后面的温宿士兵闪出一条通道来,然后下了马请裴衍进城道,“若方才我们就是不交出那个张公子只坚称抓了那个姑娘,你们还有理由攻城吗?”
“只有她一个那我就更有理由了。”裴衍也下了马,看着他们已将国门打开。
只见温宿国主已经下了城,亲自过来以国礼亲迎他们。
“哦?为何?”大当家笑着问道。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裴衍亦轻笑回道。
大当家了悟,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