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我，您早早就攻下炎国了，对吗？”

“……”

那时候的夙鸾，什么都不知道。

他希望夙鸾永远都那样，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知道班烊没有能力可以让她永远的无知纯洁和快乐，他迎她入南靖，虽知自己太过阴暗，无法带给她光明，但好过日后为班烊所伤。

经年过去，她还是为班烊所伤，也为他……所伤。

现在他们这样亲昵的温存，于胥夜，仿佛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虚妄的不像话。

“去吧。”

“……”

“我呢，就在这里好好的养身体，陛下若是念我，就时常差人送信来，可好？”

“……夙鸾，你当真舍得本王先走？”

“炎国是我的母国，如果夜王此时先行，能让邺城百姓和南靖士兵的冲突减少，那不也算是一种……积德了么？”

“我生在炎国，是炎国尊贵的公主，享受荣华安乐，却从未为百姓想过，从未为国家想过。若夜王真的心疼我，就……对炎国百姓好一些，可好？”

“……”

“……若他们肯归顺南靖，本王不会为难。若是他们不肯归顺，本王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容他们一些。”

“……多谢陛下。”

夙鸾淡淡道，这恐怕是她能以炎国公主的身份能为炎国百姓做的唯一一点点……事情了。

胥夜依旧抱着夙鸾，听她吸了吸鼻子，便把那窗户给关上了，

“入夜了。”

“……嗯，有点冷。”

夙鸾说着又往胥夜的怀里缩了缩。

“到榻上可好？”

夙鸾轻轻摇头，“就这样，陛下……”

“你可是累了？”

“不累。”

夙鸾仰起头，睁着她的杏眸看着他，“陛下打算何时启程？”

胥夜低头轻抵她额头，

“你怎知我就一定会走？”

“我若说我便是知道，你一定不信，但我就是知道，您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你这一双眼……从来都是这般深邃且坚定。”

“如今你倒是真的开始懂本王了……”

胥夜淡淡道。

“那你不恼？”

“恼什么？”

“恼本王方才说了要留下来陪你，实则只是骗你。”

夙鸾摇头，“你是人人畏惧的南靖夜王，我还在炎宫便听闻你的名声，你从不屑去哄骗任何人，所以……你哄骗我，那我也算是你的一个例外了。是殊荣……”

“就是因为你有这样的脑子，当初才会被班炀被你王兄牵着鼻子走。”

夙鸾吸了下鼻子，难过道，

“所以啊，我这种人……活在这世上，就是一种大错特错了。”

“夙鸾！”

胥夜一呵，“不许你说这种话！”

夙鸾被吓了一跳，良久，她才道，“好，好好，不说。”

胥夜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脖子，喑哑道，“本王想要你……”

“……”

灰眸中盛着的欲火旺盛浓烈，

“本王已经忍的够久了……”

夙鸾低头，勾住他的脖子，竟低低的发声，“夙鸾……愿意的……”

“你就是不愿意，本王也是要定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