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坐在房间里,煎熬地等待。
她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心里既生气又愤怒,更有深深的无可奈何。
倒是昨天她去了一趟宋氏,所有人都知道,她回来了。
全都发来消息关心。
沈绵绵激动得快要疯了:[昭昭,你回来了?]
[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一直不回我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马上就来宋家,你等着我,不要跑!]
除了朋友的关心,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伙伴,纷纷发来问候。
实则是试探,如今宋氏的情况,到底是陈肆夺权,还是她又有其他动作。
看着这些消息,枷锁紧缩的压抑,铺天盖地地涌过来,令宋昭头痛欲裂。
她只挑了沈绵绵回复:[对不起,我现在不太想见人。]
这段时间在国外,她关掉了微信消息通知,屏蔽了电话,所以收不到任何人的消息。
如今回来,她也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些人际关系。
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当下的困境。
沈绵绵直接打电话过来,声音都是带上了哭腔:“昭昭,你到底怎么了啊?”
“我知道外面说的都不是真的,陈肆不可能夺权,我也不会问你这段时间去了哪儿。”
“但是昭昭,不要放弃自己,要不要放弃我们。”
从小一起长大,沈绵绵怎么会察觉不到宋昭的状态不对呢?
只是她太笨了,明知道宋昭的心里生病了,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开解。
或者她知道是为什么,但不敢提及,不敢却触碰她的伤口。
宋昭沉默了几秒,只能开口:“抱歉……”
沈绵绵:“不要说抱歉,昭昭,如果你不想在宋氏干了,我就陪你去周游世界。”
“我小的时候发育迟缓,说话晚,被人欺负,都是你陪着我。”
“现在,我也想陪着你。”
小时候的记忆接踵而来,那时候杨舒华还没那么疯狂,宋昭也能感觉到开心。
她抬起手,捂住心口,麻木已久的心脏,竟滋生出似有似无的酸涩。
才发现,她放不下的,不只有陈肆。
只是总被她压在平静的表面之下,无法露出头,便让她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了。
宋昭不说话,沈绵绵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陪她说了很久的话。
看着挂断的电话,宋昭平静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晚上下班的时间点,陈肆准时回宋家。
咯吱一声,房间门打开。
先进来的是小狗,健壮的狸花猫喵喵叫着跑到宋朝脚下,用尾巴扫着她的脚腕。
见她不理自己,直接跳上沙发,再霸道地钻进她怀里,还用毛茸茸的脑袋,拱她的手。
宋昭窝在沙发里,下意识顺着小狗的毛,在它背上摸了两把。
柔软的触感,好似通过掌心,直达心底。
纤长的睫毛轻撩,她看着半开的门,冷冷地反问:“怎么?还不敢进来?”
下一刻,门从外推开。
被西装裤包裹着长腿迈进来,往上是纯黑色的衬衫,绷着宽阔的胸膛、肩膀。
陈肆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小狗拎开,俯身抱了抱宋昭,将脑袋埋在她脖颈,深深嗅了一下:
“宋昭昭,我回家了。”
宋昭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上他小腿,抬起眼。
她的视线落到男人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庞,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这是想跟我玩儿囚禁?”
“不,”陈肆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单手捧住宋昭的脸颊,漆眸深深地注视她:“我只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宋昭冷眼斜他:“有你在,我就最不安全。”
陈肆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肌肤,低沉的嗓音温柔又偏执:“宋昭昭,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配合治疗。”
“你应该知道,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可能放你走。”
“治疗?”宋昭偏头躲开他的手,眯起凤眸:“你真的只是想只疗愈我?”
陈肆看着她,沉静地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学习心理治疗手段。”
只要一想起她,他就会疯狂地看书、学习。
他想将她关起来一辈子,但他知道,想让她安心无虞地陪在他的身边,只有让她彻底放下自己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