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的额头已经磕破了,红色的血隐隐从皮肤里渗透出来。
她跪在地上,抬头望着晔华,冷笑道:“不是你杀的?哈哈哈……你当我是瞎的吗?
我亲眼看见你握着那把匕首扎进了姥姥的胸口!不是你杀的?你的手上沾染的血,难不成是我姥姥抹上去的!”
晔华看了一眼晕倒过去的落落,抿唇不做回答。
司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跪得时间太久了,两条腿似乎已经不是她的了,哪怕一阵风过来都会将她吹倒。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咽下去,指着晔华一直握着不放手的那幅画,淡然地说道:“你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为了那幅画上的女人吧?”
晔华握着画卷的手不自觉又收紧了。
司灼将晔华细小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他果然真的很在乎那幅画呢!
她又笑了,眼睛里的泪花伴着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让人心疼。
“怎么不回答了?被我说中了是吗?呵呵……那个女人叫绿若是吗?”
司灼勾了勾唇,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晔萱,又把视线挪回晔华的身上,“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是吗?”
晔华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司灼,只是冷着脸,纠结地看着她。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沉默也是没用的,倒不如放开来聊聊吧!我们可是拜了堂的夫妻,谈谈心没什么的吧?”
司灼的眼眸笑弯成了好看的弧度,可是在说到“夫妻”二字时,她的心为何会那么疼……
晔华看着司灼的笑容,眼眸垂下又抬起,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想知道什么都问吧!”
语毕,晔华将手中的画卷展开,随手往身侧一放,那幅画便自己挂在了空气中。
画中的女子盈盈一笑,眉宇间透着天真烂漫。
那副画中的女子深深刺痛着司灼的心,她望着那幅画不由得出神,久久不曾开口问话。
珺之看见那幅画后脸色也是深沉了许多,就在他盯着司灼和晔华二人的时候,一道阴狠的目光朝着他射过来。
珺之微微侧目,发现是晔萱正怒不可遏地瞪着他,他也不予理睬,就当做是空气无视了。
晔萱被珺之和晔华两个人夹在中间,除了眼神乱瞪,肢体上根本不敢有其他任何动作。
司灼哽咽着几下,温柔体贴地牵起了晔华那只裹着红色纱布的手。
“你说我俩相遇是缘分呢?还是有阴谋的呢?那天,若不是我的手掌受伤了,意外用血把你唤醒了,估计我早就死了吧?”
她解开晔华手上的纱布,一圈一圈地将松开,看着晔华完好无损的手掌和手腕,抬眸勾勒着笑容望着他。
红色的纱布落地,晔华的手就那么被司灼紧紧得握住,他能感觉到司灼的身子在颤抖,颤得他心痛。
“缘分吧!”晔华轻启薄唇。
“原来是缘分啊!这缘分……可真不浅啊!缘到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缘到你这么厉害的摄青鬼,愿意屈尊留在我的身边,为我端茶倒水,是吗?”
司灼松开晔华冰冷的手,吸了吸鼻子,脸上的笑容在烛光的照耀下,那么晃眼。
“司灼,我不想伤害你。”晔华想要去抓住司灼的手,却被司灼用力地甩开。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就在我姥姥倒下的那一刻开始!你彻底把我伤害了!彻彻底底的……彻彻底底的!”
司灼睁大了眼睛,手指指着姥姥和爸爸的尸体,那一刻所有的绝望都爆发了出来。
她的额头还在出血,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地滚淌下来,滴在红嫁衣的牡丹花瓣上,染红了花蕊,染透了她悲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