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京告诉我,你其实是一个满手鲜血的恶魔,他亲眼看见你怎么折磨了白亦的……
我不相信!白亦告诉我你甚至为了一张照片就对林烊动手甚至用落落威胁……我不愿相信!
姥姥又告诉我,五大术族的创造者就是你,你是为了研究魂魄起死回生的禁术,而目的就是要复活那个叫绿若的女人……我还是不相信!”
“哪怕种种证据都出现在我的眼前,哪怕我最至亲家人,我最要好的朋友都在告诉我要提防你,离开你……可是我都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哪怕你以前真的是个恶魔,哪怕你真的是杀戮深重,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满足了。可是连最简单的安稳,你都不愿意给我……”
司灼说到此处,不禁潸然泪下。长发披散在肩头,发丝混着血水粘在她的脸上,配上她的眼泪和痛心疾首的笑容,那么狰狞,却又那么令人心疼。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我们的大婚之日,你为了拿到一张画像……就对我的家人下手!”
司灼实在受不了接连失去两位至亲的痛苦,她狠狠地揪着晔华的衣襟,疯狂地晃着,质问着,“在你的眼里,除了绿若……真的什么都不重要吗?真的没有一丝丝的柔软吗?没有一点点怜悯吗?没有吗!”
“司灼……不要这样。”
晔华站在那里不动如山,任由着司灼对他打骂,只是心疼皱眉却不多言。
“那你要我怎样?啊?你说啊!你要我怎样?”
司灼用力地推开了晔华,瞪着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幅画,撕心裂肺地喊道,“我还能怎么样?姥姥死了!我爸也死了!死了!你知道这种失去至亲的痛吗?”
“我知道。”晔华眸光闪烁,皱着眉咬牙回答道。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还记得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爸承诺的……你跟他承诺的话全都被狗吃了吗?啊……啊……”
司灼崩溃地瘫坐在了地上,双手按在血泊之中,看着姥姥和爸爸的尸体,呢喃道:“我就是一个白眼狼……因为自己的愚蠢,把带恶魔当做爱人到了家人的身边……
甚至在看见恶魔露出獠牙的时候,还试图用真情去感动他……愚蠢,哈哈哈……好愚蠢啊……”
“司灼……”
珺之蹲下来按着司灼的肩膀,看着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天知道他有多心痛。
“我不叫司灼……哈哈哈……我叫白眼狼!帮着恶魔杀了家人的罪魁祸首……哈哈哈……一只该死的白眼狼……不能被原谅的白眼狼!”
司灼的眼睛已经哭红了,眼神里根本找不到一丝丝的希望了。
她木讷地看着珺之,手掌不停地拍着自己,在衣服上留下来一个个狰狞的血手印。
晔华冷睨着珺之的身影,衣袖下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又扫了一眼一直看戏的晔萱,还有安然昏睡过去的落落,眸光下沉,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沉默着什么。
吉尔京和白亦小鬼一直守在门外不敢进去,看着佛堂内发生的悲剧,他们两个也是跟着起心疼司灼。
“既然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那我就不用再隐藏了。”
晔华终于开口了,眼神冷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司灼抬起了头,浅笑着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你我相遇的确是意外,签订冥婚也是。我本以为唤醒我的人会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冥婚当晚直接用最恐怖的模样,直接吓死她好了。
可是再看见你的这张脸时,我就觉得是绿若又回来了……我不能再失去她!”
晔华那双好看的眼睛在说到“绿若”二字的时候,竟然不自觉地就温柔了起来,那暖暖的嗓音像羽毛似的,轻轻地绕在人的心头。
司灼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原来这种温柔,只属于绿若的,在她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她真的就注定做了绿若的替身。
为什么心脏感觉停止跳动了,为什么笑不出来了,怎么会这样?
司灼张了张唇,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绿若是我爱上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女人……”
晔华抬手抚摸着画像上绿若的脸,一字一句都在把司灼朝着悬崖绝壁上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