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媛提着裙子,越发迈大步:“就是因为太子不敢这会子得罪她,我去帮着太子得罪她一回,太子说不定心里更欢喜呢?
“只要太子心里记着我这点好,说不定忙完了大事,他就会来看我了!”
“那韬光养晦呢?”眷眷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吴良媛几乎要小跑起来:“什么韬光养晦?!我的性子谁不知道?我若真的韬光养晦总不出门,是个人都会知道我要憋大招使坏了!”
一主一仆几乎是飞跑进正殿的。
守在门口的春生春和吓了一跳,忙拦在她面前,躬身下去,大声道:“给吴良媛请安!请问吴良媛有何要事?”
“我要求见太子!”吴良媛下巴一扬,理直气壮。
春和结巴着还想拦阻,春生却悄悄拽他一把,躬身道:“如此,请良媛在此稍候,奴才去禀报太子一声。”
吴良媛一把推过去,就想硬闯:“大白天的,又没有什么不方便,我进去就是了,用得着什么禀报……”
可是春生的肩膀微微一撤,再往前一顶,瞬间便将吴良媛的力道卸了,人却依旧挡在她的面前:
“良媛容禀:我们良娣有话,这是大明宫,不是东宫。太子殿下大事在即,谁敢坏规矩惹事,谁便滚回东宫。”
吴良媛的眼睛瞪圆了,一声尖叫:“你这狗奴才好大胆!敢让我滚回东宫!?你算什么东西!?”
春生镇定地撩袍就跪,但依旧挡在她前面:“奴才该死!良媛稍安勿躁,只需稍候片刻,待奴才讨了殿下的允准,您就可以进去了。
“否则您只闯进去,殿下怪罪下来,奴才担待不起!”
吴良媛气恼得要命,转头骂眷眷:“人家的奴才都知道帮自己的主子护食,你倒好,让你主子冲锋陷阵,你且在旁边看笑话!”
眷眷嗫嚅着,不知该怎么说,却也只得上前一步,帮着哼哼:“你,你快让开……”
正乱着,庆海乐呵呵地抱着拂尘踱着方步走了出来:“哎哟!这不是吴良媛么?挪宫搬家多累的事儿啊,您竟没歇着?”
这是太子身边第一得宠的内侍,吴良媛自是不会乱甩脸色。
当下挤了个笑容出来,当面扭曲黑白:“我听见太子和良娣似乎有争执,想来劝和劝和。
“谁知良娣这里这个狗奴才,拦着不让我进去不说,还让我赶紧滚!
“庆公公,我可受了委屈了,要进去跟太子告状呢!我倒要看看,哪个有胆子拦我!?”
庆海笑眯眯地听她说完,笑着点头:
“嗯嗯,好。
“正是太子让奴才出来跟良媛说一声:
“这是大明宫,不是东宫。
“如今大事在即,后宫须得懂事。这个时候,谁敢坏规矩了惹事,谁便滚回东宫!”
吴良媛花容变色!
庆海笑着躬身行礼,低声道:“刚才太子跟良娣说笑,说还是头一次进承香殿,便在殿里溜达,四处瞧看。
“您跟这奴才斗口,太子殿下正好就在里头窗边,听了个全折。
“奴才劝您,别倔了,先回去歇着,等大事儿完了,您若还咽不下这口气,再闹腾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