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不菲的手枪,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
乔曼措手不及,被扇得眼冒金星,两边脸颊一片红肿。
她的眉眼本来普通,皮肤黑黄,远远逊色傅安安那张明媚动人的脸庞。
如今青紫肿胀,更是丑陋不堪,像个褪了毛的黑猪头似的。
朱乾川越看越恶心。
他就为了这么个哪哪都比不上傅安安的恶毒女人,眼瞎到休弃了傅安安,甚至处处跟傅安安作对。
他就是个蠢货,全海城最蠢的货。
往日羞辱傅安安的话,此时此刻,就像一个个耳光抽在他脸上,抽得他哑口无言。
“阿川,你敢打我?!”乔曼捂着脸,被他厌恶的目光深深刺痛了。
想也不想,抬手一巴掌打回去。
却在半空中,被他的大掌死死钳住。
力气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五根手指。
朱乾川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嘲讽地看着她,“姆妈再怎么不对,她也是长辈,你怎能动不动就拿枪抵在她头上?”
“姆妈怕你,下人怕你,府里天天闹得鸡飞狗跳,不孝不仁,我娶你何用?”
乔曼听了这番话,心里涌出阵阵寒意。
眼前的男人,还是她熟悉的那张英俊脸孔,心却完全变了。
当初他对待傅安安冷酷无情时,她觉得痛快极了,心情特别爽。
如今轮到了他对自己恶言恶语,才知道,那是种多么撕裂的疼痛。
心如刀绞般,像是无数把小刀扎进心脏,拔出来,再扎,再拔,痛彻心扉。
身上每寸肌肤都疼得在颤抖。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鲜血淋漓的血腥气味。
“阿川,旁人胡说八道羞辱我就算了,姆妈她是自家人,也跟着旁人一起羞辱我,她眼里根本没有我,又有哪点值得我孝顺?”
“是我不想好好保护孩子?是我贪生怕死不想立大功?还是我不想好好过日子?”
“不是,统统都不是。”乔曼疾言厉色,青肿的脸上尽是狠辣和戾气,“是姆妈容不下我,你也快要容不下我。”
“当初休弃傅安安,高高兴兴迎娶我进门的是你们。”
“现在我落魄了,想要故技重施,休弃掉我,高高兴兴迎娶傅安安进门的也是你们。”
“你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啊,傅安安已经高高在上,再也不会蠢到第二次跳进火坑。”
“你们一个个的,倒是想得美,奈何傅安安不愿意。”乔曼阴冷地嗤笑着。
几句话,彻底撕开了在场之人的遮羞布。
朱母已经在傅安安那里舍了老脸,这会儿倒想开了,摸了摸疼痛难忍的脖子,慢慢从床榻上双手支撑坐起来,不屑地笑了。
“傅安安比你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你连她的手指头都比不上,只要长了脑子的,都知道该怎么做。”
“姆妈,傅安安比我再好,还不是被鼠目寸光的你给逼走了。”乔曼反唇相讥。
“你……!”朱母被噎得差点晕死过去。
颤抖的手指,指着乔曼半晌,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最后,扭头看向站在旁边脸色铁青的朱乾川,气急败坏说道,“阿川,趁着大家都在,既然事情全部摊开了,你看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