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赌,害怕自己稍有疏漏,就会失去她。
江祈宁收回飘远的神思,慢慢抬眸朝他看来。
两人视线交织,周宴屏息,心脏扑通直跳。
他忐忑等待着宁儿的回答。
江祈宁默了许久,也没有应她的话,只是在听到外面传来彩蝶的声音,才轻声道:“大夫来了,你先处理伤口吧。”
“宁儿,如若你不答应我……”
“周宴,你别想拿这种事情威胁我。”
江祈宁率先打断他的话,看着他的表情很凝重:“伤口在你身上,你包不包扎都和我没关系,要是你非要我说出相信你的话,才去包扎那你可以等着。”
她今日绝不会再被他牵着走。
周宴面色微僵,神色憔悴盯着她,不说话。
两人像是无声的僵持。
江祈宁用余光扫了眼他脖颈上还在涌流的血迹,放在被子里的手微微蜷缩。
等在外面的大夫,忍不住担忧开口:“夫人,世子殿下的伤口必须快些包扎,不然殿下本就身子不好,又受了这般伤,恐怕会因失血过多而昏迷。”
听着大夫的催促声,江祈宁心里进行着凶猛的斗争,又抬眼看向他骇人的伤口,最终还是不得不松口:“你去包扎,我信你。”
见她松口,周宴紧绷的面容才终于有所松动,朝她勾起一抹笑,想要牵起她的手,却被她快速躲开。
他指尖僵了僵,默了片刻,还是站起身。
只不过在起身的一瞬,他眼前忽然发黑,毫无预兆的跌掉在地。
“周宴!”
江祈宁下意识惊起身子,背上的伤口也因此被牵动,她疼的额头冷汗瞬间冒出。
但眼下却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去让彩蝶去唤人:“快去叫两个小厮来!”
她叮嘱完,又连忙为大夫让开位置。
两个小厮很快一拥而入,谨慎小心的将周宴放在床榻上。
大夫表情凝重为周宴把着脉,屋内静的很是压抑。
彩蝶注意到她的不适,关切地问:“夫人可要坐着缓缓?”
“不用。”
江祈宁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什么,问她:“你与春雨可有过很深的过节?”
“有!春雨从前仗着自己是世子殿下身边伺候的,总是对我们这些籍籍无名的小婢子打骂不停,奴婢曾经实在被她欺负的不行,就反抗过,她那时就放了话,要让奴婢等着,一定不会放过奴婢。”
听着彩蝶的这番话,江祈宁目光又落在处于昏迷状态的周宴,眼里多了几分思索。
大夫为周宴包扎好伤口,才推开:“夫人,世子殿下这是气血涌上心头,又加上受了外伤,才会突然昏倒外地。”
他说着,收拾好药箱,顿了顿又道:“殿下本就体弱,这段日子还是莫要让殿下气结于心为好。”
江祈宁沉默着没说话,只是让彩蝶将大夫送走。
她刚走近床榻,想要仔细端详周宴的神情,外面就传来了一道欢快的声音。
“母亲,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