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伤的你?”
江祈宁轻轻拨开他的手,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给彩蝶递了个眼色:“去唤大夫来。”
“是。”彩蝶应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屋内变的安静下来,周宴将她抱在怀里,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嗓音颤抖道:“宁儿,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你先放开我。”
江祈宁想要推开他,可又怕会扯到他的伤口,只能皱眉说:“周宴,有什么你先……”
她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感受到脖子上的一滴泪水,不由怔住了所有的话。
“宁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周宴埋首在她颈窝处,贪婪感受着她的气息,双臂将她环抱的很紧,似乎是想要将她镶嵌在身体里。
江祈宁被迫靠在他怀里,眸光微动,感受着他的哽咽颤抖,心绪很是复杂。
这是周宴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过往他对她的好也在这一瞬清晰浮现在脑海里。
她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推开他。
“宁儿……”
周宴轻抚上她的发,泪水盘旋在眼眶,深呼了一口气:“我当真就这么差吗?”
“不是。”
江祈宁轻咬了下唇,感受着他滚烫的泪水和蔓延在鼻尖的血腥味,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出声:“我答应你,你先放开我。”
“真的吗?”
周宴没有立马放手,而是小心翼翼的确认:“宁儿,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嗯,不会。”
江祈宁敛下眼底的复杂之情,缓缓将他推开,神情凝重道:“周宴,我当初既答应你,会与你以夫妻的名头将念儿和平儿抚养长大,就断不会食言。”
她话说完,不等周宴急切问什么,便先一步回答:“但是男女之情上,你不要逼我。”
面前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眶湿润,脖颈上的血迹更甚,衬得他原本温雅如玉的模样多添了几分脆弱。
“宁儿,我……”
周宴喉咙干涩,艰难解释:“春雨来院中强行带人一事,不是我吩咐的,你可信我?”
他一瞬盯着宁儿的反应,很怕她不信。
江祈宁专注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只觉得里面像是埋藏着千言万语,那样沉郁、悲凉,叫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想信他,可是春雨毕竟只是一个婢子,如若没有他的指使,怎敢有胆子来她院中那般明目张胆的抓人。
理智与私心交织在一起,令她心绪烦乱。
“宁儿,你要信我。”
周宴握住她的双肩,模样郑重道:“如果当真是我指使的春雨,我便遭天打五雷轰,死在你面前!”
他这个人从不信鬼神报应一说,他只要眼下宁儿的相信。
江祈宁没有像往常那般制止,只是睫毛轻眨,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中,久久没有说话。
见她迟疑不定,周宴心中愈发忐忑:“宁儿,你相信我……”
周宴攥紧了她的胳膊,语气恳切的请求道:“你同我相识这么多年,我是如何的人,你是最清楚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