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乏有同她相识的贵女,看到她和周渡同乘一马,如此招摇过市,不免纷纷露出探究诧异的目光。
“那、那不是江祈宁,如今她已为世子夫人……”
“怎么会和周将军这个小叔如此招摇。”
“莫非……”
那些议论声,江祈宁听不见,也不想去了解,同周渡回府后,她就让婢女去寻了大夫,还有去寻周宴回来。
只不过让她意外的一点是,周渡竟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她眉心微蹙,问他:“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守着你。”
周渡言简意赅应了一句,但在看到女大夫欲言又止的模样后,便什么都明白了,自觉退出屋内,守在屋外等她。
而屋内床榻上,江祈宁慢慢褪下衣衫,雪白的薄背上,多出的那一块乌紫触目惊心。
女大夫低声道:“夫人,等会儿可能会有些疼痛传来,您忍着些。”
“嗯。”
江祈宁将长发撩至至身上,咬紧唇瓣,忍受着大夫揉搓的手法。
感受着她的颤抖,女大夫稍有停顿,出声解释:“夫人,这伤要先清理出体内的淤血,您先趴着,我要用针。”
她点点头,趴在床榻上时,牵扯着背脊,刺痛感袭来,让她额间瞬间冒出冷汗。
女大夫的动作虽然极深,可落下的每一针,仍旧刺骨。
江祈宁面色顿白,咬紧的唇齿间没忍住溢出闷哼声。
她的嗓音虽然微弱,但守在屋外的周渡仍旧听的清晰,心里也跟着发闷郁躁。
尤其在看到周宴急切赶回的身影时,他当即伸出手臂拦下他的脚步,不允许他进到屋内。
“阿渡,你这是何意?”
周宴被迫停下脚步,冷眼看他。
刺骨的寒风徐徐吹在两人之间,他们彼此之间像是无言的对峙。
周渡望着他,面色不动:“兄长,她在里面疗伤。”
“她?”
周宴精准捕捉到他的称呼变化,眼眸微眯,提醒他:“阿渡,你可别忘了,她是你兄嫂。”
闻言,周渡神色微不可察变化了几分,但挡着他的手,仍旧未有半分放下的意思。
只是冷声重复:“她在疗伤,不方便被人打扰。”
周宴脸色沉下几分,一字一句道:“我是她夫君,她是我妻子,与你又有何干?”
他说着,便要拂开周渡的手。
“兄长!我说了,任何人不能打扰她。”
周渡迎着他乌沉的眼眸,寸步不让。
原本晴朗的天气在这一刻渐渐变得阴沉,一阵冷风席卷而来,空中慢慢飘来纷雪。
他们二人皆是沉默不语,却又像是在无言的较量。
直至屋内传来江祈宁痛苦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