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坤客气的讨好着:“此次南诏无端发难,多亏女帝出手主持公道,小王替西弦百姓感谢女帝大恩,此次陛下前来,是西弦之幸,有什么需要请务必开口,让小王一尽地主之谊。”
这是觉得西弦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也不问问她同意了没?
说着话,缓缓骑马入城。
裴润捅了捅旁边傻掉的裴翼:“回魂了,这一副傻样看什么呢?不会是还想着女帝吧?”
裴琅依旧看着前方的背影,他心里确实还念着女帝,但是他现在想的不是这个。
当初那个出现在裴琅府中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女帝,女帝前来,是否会帮裴琅?
可惜裴翼当时并没有确定女帝身份,也不能完全确定那人是女帝。
要知道裴琅和女帝至今可是有剔骨之仇,女帝怎么可能去他府上,他还极力护着女帝,这怎么想也不太可能。
裴润见他一脸凝重,觉得奇怪:“你到底怎么了?”
裴翼:“你说,女帝会不会救裴琅?”
裴润瞬间笑出声来:“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女帝救裴琅?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见裴翼不笑,还一脸严肃,裴润也收敛了笑:“放心,女帝就算不喜大哥,可她也绝不会帮助裴琅,现在西弦局势在我们手中,稳住女帝,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想得倒是挺好的。
女帝进入西弦,裴坤等人客客气气的招待着,设宴款待,裴坤坐在主位,当真把自己当成了西弦的主人,言谈间不经意的提及自己即将登基,正好女帝陛下当见证。
西弦的人称呼他也不是大殿下,而是陛下。
一个称谓倒是给了他不小的勇气,语言虽是客气,但那神情,明显把自己跟凤执摆在了同等的位置,真是拎不清自己的斤两。
凤执环视一眼西弦的臣子,漫不经心问道:“怎么不见你们的丞相梁忠?”
裴坤:“女帝问他作甚?”
凤执:“当年在东兴有过几次交谈,朕挺欣赏他的,难得来西弦,自然问问。”
裴润:“女帝有所不知,梁忠乃是裴琅同党,二人合伙谋害先帝,已经被皇兄杖毙了。”
“死了啊。”凤执无比惋惜:“真是可惜了。”
没多久凤执就丢下杯子:“朕乏了,走了。”
裴翼连忙起身:“我带女帝去住处。”
凤执抬手:“免了,朕的大军就在不远处,回军营便是。”
裴翼一听急道:“陛下难得来此做客,怎能让陛下就此回去,莫不是嫌我等招待不周?”
裴翼想要上前,靳晏辞挡在女帝一侧:“西弦这个乱局,可不适合招待陛下,我家陛下乏了,让开。”
凤执微微侧头看了裴翼一眼,目光略过他看向裴坤:“南诏大军明日撤出西弦,从此之后,三国安定,各自休养生息。”
“敖律不会再对西弦出手,西弦也不得对南诏出手,朕不相信什么盟约,也就不跟你们谈那冠冕堂皇的一套。”
“朕不想再掺和你们两国的事情,但是同样的,若是你们敢打东兴的主意,朕不介意覆灭一个西弦。”
回手转身:“从今往后,西弦大军不得踏足东兴土地半寸,否则,不论缘由,格杀勿论!”
女帝走了,留下一宫殿的人,一时间心情复杂。
大臣们简直不敢相信,女帝竟然会把西弦的土地还回来,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啊。
裴坤虽然也高兴丢失的疆土能回到自己手中,但女帝说的那番话也着实刺激到他的尊严。
凭什么被一个女人欺负至此?
裴翼坐下,狠狠的灌了几口酒,神情落寞。
她是东兴女帝,他是西弦王爷,看似身份相差不多,可实际上却是云泥之别,东兴女帝啊,就算求而不得,执着一生,却也值得,只是总是遗憾酸楚,永远也填不上心口那份空缺。
然而不到两个时辰,禁军急匆匆的来报,太子裴琅被人劫走了。
“什么?”裴坤瞬间惊坐起,连忙派人去查看。
裴翼听了表情一僵,苦涩中带着几分讽刺,她竟然真的救了裴琅。
裴润:“”
女帝竟然真的救了裴琅,这是为什么啊?
女帝答应归还疆土在先,而后带走了裴琅,就算他们去质问也没有证据,眼下更是不能得罪女帝,就算心有不甘,裴坤也只能不了了之。
靳晏辞难得有疑惑:“陛下既然不喜裴坤,为何要让他掌控西弦?”
凤执:“西弦眼下都在他手中,裴琅势力被清洗干净,不是他还能是谁?”
至于裴琅?呵,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值得让她送他江山?
争权夺利,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
救他一命,已经是她的仁慈。
靳晏辞:“那陛下大可一统了西弦便是。”
“麻烦。”凤执无不嫌弃:“如今的西弦和南诏都是千疮百孔,朕可没那精力去治理,让他们折腾去。”
“天下格局,从来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若无外患、必有内忧,朕可不希望有朝一日我的军队攻击自己人,比起内战,还是打打别人来得过瘾。”
这言论该说她仁慈呢?还是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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