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动用手段,任其慢慢扬名,恐怕十年后云承远才能等到这首巅峰鸣县晋升登府。
而那时,他还需要这首登府吗?
云承远心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了,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山里面的土包子,竟然也会成为阻击自己文道之路的绊脚石。
噗通!
这时,一旁的李永再也坚持不住了,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面无人色地瘫倒在地面。
“怎么可能……这首诗怎么可能还能这般理解!”
李永状似癫狂,面目狰狞地咆哮道:“你们这是在曲解诗意,强加注释!”
然而周边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的疯魔,反而像是躲避瘟疫般,快步从他的身边四散开来。
甚至,又有两人当众与他割袍断义。
姜陵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波澜不惊。
“如果未来有一天我输了,我或许也会像这样倒在地上。”姜陵目光闪烁,心中对变强的渴望越发浓烈。
他又想起了自己被扔下镇魔渊的那一幕,无助、绝望、恐惧、彷徨……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底来回起伏,但那时的姜陵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坠落。
席家,卢高逸,蔡旭……
一个又一个刻骨铭心的姓名在姜陵的脑海中浮现,他恨恨发誓。
“你们等着吧,我会回来的!”
众人又是一番赏析之后,蒲逢春一招手,那首凌空悬浮的诗作顿时飞回。
“这首诗你还未点题,估计学宫那边的老学究早就等得心痒难耐了。”蒲逢春微笑着说,一点也不在乎那位又哭又闹的李永。
只是他声音实在太吵,所以蒲逢春无奈,只好一拂袖,才气化为劲风,将他直接从窗户扫出了如意酒楼。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就连云承远都低下了头,不敢多语。
文会中途被人赶走,这对一个人的文名可是毁灭性的。
可想而知,李永从今以后会受到多少的口诛笔伐,冷眼鄙视。
不过即便凄惨至此……
不也是他自找的吗?
人们摇了摇头,并不同情与他。
“好,我这就补上。”姜陵两只手接过原稿,提笔沾墨,没有丝毫犹豫,用端正的楷书写下了诗名。
《梅花》。
写完题目之后,姜陵并未停笔,又在下方用小一点的字体写了一句。
“沛县冬至文会有感,特赠凉州无忧。”
云承远恨恨地攥紧了拳头,却不敢在蒲逢春面前做出任何反击,生怕对方将自己和那李永一样,扔出如意酒楼。
这传出去,可是会引得全县人耻笑的。
一般的县令,他云家自然不必多加忌惮。
可蒲逢春不一样,他厚积薄发,二十岁直到生子前都是籍籍无名的一个穷书生。
直到蒲新知十岁时蒲逢春才开始发力,在身为普通人的情况下作出了一首巅峰贯州之诗,引发了四色虹光洗体,不久后便成为了天子蒙生。
自此之后,蒲逢春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一路高歌猛进,不考则已,一旦考试,必然是榜上前三,甚至还是当年的石府府试的廪生。
就连云承远的父亲,都不止一次的对这位“逢春先生”表达过尊敬。
很多人都在说,不鸣多年,明年秋天,蒲逢春必将再次执笔闯殿试,与一国之学子争金榜前三,一鸣天下。
正因如此,在场的学子才会对蒲逢春尊敬有加,就连他将一名同窗赶出文会,也没有一人敢质疑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