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程安宁进了包间,周靳声走远打了一通电话给李青,让他去查上周程安宁出了什么事。
李青那边不敢耽误,立刻应下。
交代完李青,周靳声没着急回包间,而是出去抽了根烟。
他确实刚知道程安宁是在六月份回来了,一直在桦市,跟孟劭骞共事,在一栋大厦上下班。
解释了三个月前那晚孟劭骞为什么会突然来桉城。
要不是张贺年从中作梗,帮程安宁隐瞒,他不至于拖到前几天用了点手段才知道。
周靳声面色愈发阴寒。
……
程安宁带卓岸去了一家当地很有名的清吧,环境清幽,在江岸边的商业街,一条街只有这家清吧地理位置优越,大门正对江边,可以坐在江边吹风喝酒,轻松又惬意。
她来过几次,纯粹是打发时间,不喝酒听歌也能坐一晚上。
程安宁和卓岸坐在里面角落的位置,角落光线没那么亮,不会有人走来走去,主要是清净,她窝在卡座里,卓岸点的酒,给她点了度数低的鸡尾酒,不让砰烈酒,怕她喝多,第二天火葬场。
趁卓岸上洗手间功夫,程安宁点了一瓶朗姆酒,卓岸回来那会,程安宁已经喝了两杯了。
“你真的不怕死,你不怕喝多被人捡尸啊,不想活了?”卓岸骂骂咧咧。
“你不是在么,有你在,我才敢放肆。”程安宁挑了挑眉眼。
“你太放心我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男的,你就不怕危险?”
“我要是连你都不信,世界上就没能相信的人了。”
“行,这话我爱听。”
卓岸知道她又难受了,他本来不想告诉她的,转而想想迟早都会知道,他不说,也有其他人告诉她。
何况她母亲还在周家。
程安宁不是愿意吃亏的性格,可在他身上已经吃了太多亏了,她也付出了很多代价,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程安宁看向在舞台表演的乐队,很专注。
卓岸问她:“要不要上去玩玩?”
“玩什么?”
“唱歌啊,我记得你很会唱的,以前还拿过校园十佳歌手,还会钢琴,我们的宁宁什么都会来着。”
卓岸真怕她喝多,给她找点其他事做总比闷头喝酒好。
程安宁摇头,“不要。”
“不行,我花钱点你唱行不行。”卓岸喊来服务员沟通,得到允许,他拉着程安宁跟服务员去舞台,说是舞台,其实围起一块位置,放着各种乐器,光线也没那么明亮。
程安宁被卓岸赶鸭子上架摁在钢琴前,卓岸轻轻拍她肩膀:“来都来了,弹个吧,想唱什么?”
程安宁深呼吸一口气,手指放在黑白琴键上,上次碰钢琴是在周靳声婚礼前那天,那间练琴室被做成了儿童房了吧,以后他们的孩子会住那……
卓岸跟乐队其他人沟通好了回到钢琴旁站着,看着程安宁还在走神,他随便按了几个音符,低沉的琴声响起,程安宁接了下去,开始弹了起来。
周靳声给她的不止是一生难忘,好像是她心尖上的一块肉,割舍不了。
她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身体走再远,心还困在原地,走再远有什么用呢。
卓岸心里叹气,安静待在旁边看着她。
程安宁弹完一首,卓岸带头热烈鼓掌,店里其他人也看了过来,纷纷鼓掌,她从台上下来,卓岸几步追上问她:“不弹了?”
“不弹了。”
“怎么了?”
程安宁走到停下来,双目无神望着前方,“他教我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