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欢韩枭。”
季清欢如此决绝的说。
起初嗓音还颤抖着,后面两句就愈发肯定了。
他看着陈五叔堪称惊悚的眼眸,眼含泪花的甚至还笑了笑,一字一句都很清晰。
“我可能并不喜欢女子。”
季清欢转头望着灵堂方向,眸底浮现出根本藏不住、也不想再藏的深情,情深似海。
“他活着我会娶他,他死了我谁都不要。”
“季阿元!”陈老五颤抖着身躯、寒毛竖起的喊。
季清欢说:“你们若不理解,就当我是疯了吧。”
因为权衡利弊后。
他对得起季家,也要对得起韩枭。
“”
“”
该说的都说完了。
失去韩枭后的世界,彻底安静。
陈家叔侄脸色宛如见鬼。
“西夏与南部结盟,匈奴没有招架之力,是必胜局。季家困境已解,我服从老爹的所有安排,小王爷的名头我随时让,当我死了吧。”
季清欢说完,不再管他们。
转身往膳厅方向走去。
一身为韩枭所穿的纯白色衣衫,在阳光下荡起纹波,他脚步比来时轻松。光影透过马尾发丝间缝隙闪烁,英气恍若少年时。
只是身后不再有个顽劣少年,会捉着发尾喊他的名字。
有些话说出来之后。
仿佛重压在心头的那份愧疚感,减轻不少。
他做不到像杨沐风一样戴人皮面具。
因为他亏欠韩枭。
季沧海教他,人不能做亏心事。
他就不想再亏欠了。
季清欢也不知道自己是处于什么状态。
混乱的,绝望的,癫狂的。
好似自韩枭死后,他就是一团浸泡在水底的棉花。
这一刻他转身走掉。
即将迎来灭顶之灾的棉花,在水底呐喊尖叫!
你们杀了我吧。
我是季家的罪人、我罪无可恕。
我犯的错可以抹掉我为家里做的所有好。
大不了,死后合葬。
让那只狭小黑暗的棺材,盛放着我和韩枭。
是宿敌或宿命,乃至任何的一切。
都不会再把我们分开了。
我要跟他在一起。
没必要的昭然示众。
但对我们来说。
一定要。
“”
韩枭,你有没有看到。
我再也不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