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为了给他老爹解毒。
又断发,又求药。
还要承受季清欢的责怪和冤枉,攥着剑刃,割的掌心鲜血淋漓。
就连刚被他老爹踹过一脚后,也跑来四锦城拿药。
但是除了季清欢之外。
季家没有一个人知道韩枭的好。
季清欢眼眶又湿润:“韩枭他”
“?”陈家叔侄已经听的愣住了。
因为刚才有个词汇。
陈老五疑惑:“什么爱屋及乌?”
“不是。”墨鱼紧张的拽了拽季清欢后背衣裳,叫他别说了。
再说会让他叔父起疑的!
“”
季清欢转头看看墨鱼,眸色黯淡的缓慢闭嘴。
墨鱼粗略带过:“那岂非老将军很快就能恢复康健?这真是个好消息。”
“是啊,”陈老五点点头,“说起来,韩枭倒与韩王不同,虽然毒原本就是韩家人下的,可韩枭这人还算是明理,至少在解毒一事上颇为尽心。”
陈老五捋着胡须又说:“我们原还猜测他是想借解毒,意图跟他父王谋害你爹,毕竟哪能那般好心”
“韩枭没害过我爹,”季清欢忍不住为韩枭辩解,“当初我爹被匈奴掳走,是韩枭让人把他从京州救出来的。”
“为此还暴露了好几个南部放在京州的暗桩,韩王很生气。”
季清欢缓了一口气,在墨鱼颇显绝望的注视里。
接着朝陈老五说——
“韩枭从来都跟韩王不一样,韩枭很好。”
“传言都是真的”
季清欢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知道一定要说。
“韩枭是为我挡箭而死,他拿命保护我。”
“”
墨鱼心说,完了。
他叔父的表情,墨鱼不敢转头看。
灵堂外面的庭院角落里。
三个人呈现三角趋势站着,气氛猛地陷入死寂。
屋檐上有小鸟叽喳声,炙热的盛夏阳光暴晒在季清欢颅顶,每一根发丝都在散着热息,脑子也热的发胀,太阳穴因重压而酸困。
人说相爱是坚定选择,不是权衡利弊。
可季清欢喜欢韩枭是真的,韩枭喜欢他也是真的。
却在韩枭生前死后。
他都不得不顾及家里人,顾及全局,不停的权衡利弊。
这么多年,季清欢无时无刻都勤奋上进,对得起老爹,也对得起家中所有叔伯们的期望,更对得起季家军。
可不可以用他前二十年的辛劳。
换一次犯错的机会。
陈老五花白的胡须颤抖着,浅笑问:“阿元,你跟韩枭私下是好友这件事——”
“五叔,您不用试探了。”
季清欢瞳孔里倒映着正午烈阳,眸底泛起浓浓水光的同时,心脏正胀出剧烈的火辣闷痛,砰砰作响。
“我不想吃饭,穿着丧服,日夜守在棺材前不睡觉,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
墨鱼惊慌着喊:“少主。”
没拦住。
拦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