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倾洒在庭院里。
前院的嘈杂还在继续,甚至屋檐墙头都爬了不少人,一眼望去全是好事看热闹的人头。
有心肠稍软的婶婶大娘已经哭起来了,不停朝伤残兵卒身上张望着。
“可怜见儿的”
“”
赵卓宛如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他满头大汗被小厮扶着,从人群里挤出来,身穿暗红色长袍的他在庭院里尤为显眼:“这是怎么”
这道肥胖又令人憎恶的身影一出现,那些残兵顿时更激动。
“赵卓!赵卓!”
“我等化作阴魂也不会放过你,放开我们”
周围京军拦着他们几个,自然不能叫人真的拔剑死在这儿。
外敌入侵——
京军的士气就是老百姓的底气!
所以这件事非同小可啊。
百姓们的紧张态度都是真的,不是为看热闹。
一些西夏富绅们也面露疑惑和怒意,他们可是捐了不少,此刻朝赵王叔还算客气的质问着。
“王叔,不知这几人说的是真是假?”
“我倒要问一句,我们可是把军饷都捐足了,只要西夏兵将有的,也都给京军筹了一份,怎么兵将们吃不饱?”
“我们筹集的钱和粮去哪了?”
“赵王叔,是否要叫您家大公子过来一趟哎,赵家大公子呢,方才不是还在这儿?”
“快找找,大公子人呢?”
“”
眼见恶行败露,赵金富已经在幕僚的示意下藏起来了。
必然不敢露面于人前。
院子里的气氛非常焦灼,所有人都瞪着赵王叔。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
赵卓一个滑跪,扑在一位坐地的伤残老兵面前。
他双目泛红,伸手小心翼翼的碰着老兵残肢。
“啊呀,怎会伤成这样啊,你说这是我儿赵金富打伤的?这其中必有误会。”
误会?
众人险些气笑了。
就看这老匹夫要如何狡辩!
“不瞒大家,”赵卓老泪纵横的抬头,环视众人,“京军里最近确实出了不少心术不正的害群马,要撺掇着众将叛逃,乱我军心!那是什么难听话都能编排出来的,万万不可轻信啊。”
说着话,他忽然回头可怜巴巴的望季清欢。
季清欢眉心一跳:“?”
“贤侄,”赵卓竟然朝季清欢拱手,拜了拜!
他身躯缩在地上是肥腻的一团,语调悲伤。
“季贤侄!季小将军,你今日费心安排这一出到底意欲何为?国难当头,咱们若不齐心,国土便要保不住了啊。”
赵卓一开口,就把这些老兵说成是季清欢蓄意安排的。
是为编排着诬陷他和赵金富。
季清欢身姿未动,双手背后的挑了挑眉。
“赵王叔,这些人是不是京军你能不知道?营中总有名录记载。”
岂可是他胡乱找来演戏的。
“够了!”赵卓厉声打断,红着眼,“我心知你们季家也想领兵,咱们万事皆可商量,若你铁了心想从我手中夺走兵权,本王叔封你为上将军统领京军可好?只要你能打退匈奴。”
季清欢反问:“我季家给你当上将军,打退匈奴功绩算你的?”
你也配。
他冷眼看着赵卓的脸,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