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是君臣的名分,背地里却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云成斐是为皇长孙,他出生的那一天正好大军西征大捷。
宣武皇帝认为这孩子是天选之子,给大秦带来了胜利。
并且宣武皇帝本就十分喜欢太子,因此爱屋及乌,从此将云成斐带在身边教养,出征在外也从不撒手。
云成斐便自小和谢家的孩子们打成一片。
他比谢如昕小一岁,又因为当时是早产,小时候身体孱弱,十分的瘦小。
谢如昕却是完全相反。
小时候结实的很,长个儿也很快。
又因为习武天赋很高,从小就是军营里小孩子们的头头。
云成斐那时候与谢如昕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谢姐姐好厉害啊”,“我听谢姐姐的话”。
也便是因为这样,谢如昕从头至尾把他当个小孩儿,小弟弟。
如今看着这样的云成斐,谢如昕忽然有一种,这人一下子长大了的感觉。
看似温良,实则隐含锋芒。
像是一把冰封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出鞘。
“都退下吧,我和她有话要说。”云成斐大手一挥,上前坐在桌边,并看了谢如昕一眼:“你要站着和我说话吗?不嫌累?”
谢如昕坐到云成斐对面。
不多时,伙计送了茶水和糕饼果子来。
期间谢如昕和云成斐都沉默着。
等伙计也退走,云成斐一边捏着袖角沏茶,一边懒懒问:“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谢如昕直白道:“把解药给我。”
“什么解药?”云成斐端起茶水轻抿。
“别装傻。”谢如昕沉着脸,“我已经审过香玉,她全都交代了,是你的人给她那些下了药的糕点让我吃下,苗先生也已经诊过了。”
“我要那软筋散的解药!”
云成斐笑问:“好吧,姑且当是我的人给你下了药,可我为什么要给你解药?”
“……”谢如昕唇微微一抿,“要怎么才给我?”
云成斐一顿,敛了笑意,手指在自己的唇上点了点,“看到了吗?”
从被咬到今天也没过几日。
当时谢如昕下嘴有点狠,现在那齿印还很明显。
云成斐说:“我这几日便顶着这玩意儿进进出出,旁人都不知道用什么眼神在看我。你干的好事,不负点责任吗?”
“我负了责,就给我解药?”
“看你表现。”
谢如昕深吸口气:“你想我怎么负责?”
云成斐从袖袋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手指敲桌子,“上药。”
谢如昕盯着他看了半晌,将那瓷瓶拿过来,发现里面是一粒玉白色的药丸。
“这药丸要先泡水化开再涂。”云成斐单手撑着下颌,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狡黠。
谢如昕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指尖的玉白色药丸一眼,然后快速往口中喂。
云成斐错愕一瞬,一把扣住谢如昕手腕。
谢如昕将药丸一抛,用另外一只手去接。
但她中了软筋散四肢乏力和普通人一样,虽然反应的够快,但动作比起云成斐还是慢了。
云成斐将药丸接在手中,“这是涂抹外伤的药,你怎么乱吃?”
“涂抹外伤的药吃了也死不了人的。”谢如昕冷笑:“就算你这药配方刁钻会毒死人,毒死的也是我,你拦什么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