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陵眉心跳了跳，眼中的情绪瞬间变得不那么好看。

“没有心脏病怎么发作？”

“……，壮壮，你一月的假只剩半个月了，该回家了。”

突然就改变了话题，这是标准的‘你爹要和你讲道理’的语气。

顾长陵闻言，立刻默念了三遍夏菁菁，不然他不确定，在老头的唠叨下，会不会变得不那么理智，果然老头很快就开了口：“你不要赌气，眼光可以适当放低一点，毕竟你都二十五了，我和你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打酱油了。

小李即便在不好，你也不该将人家姑娘一个人丢在饭店，更不应该一声不哼的离家出走，现在一月的假，已过去半月了，该回来了，你爷爷都问了几次了，你妈也很想你。”

老头一大段话讲下来，顾长陵眉毛都没有抖一下，耐心等他说完，这才开口：“爷爷动手了？”

顾远舟窒息了下，片刻后才露出一个想打人的表情。

“你到底回不回？”

“都二十五岁了，还离家出走，幼不幼稚？”他的嗓音里带着嘲讽。

“我只是出来散散心。”顾长陵点了一支烟强调道。

“散心用得着跑去那么远？用得着两周都不给家里联系？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报复我，你这个小兔崽子……”

顾长陵打断他道：“注意自己的风度，我妈还在旁边呢！”

这句话就像是掐住了顾远舟的脖子，他瞬间闭上了嘴巴，讨好的朝媳妇笑了笑，然后压着火气问：“到底什么时候回？”

“月底！”

“你这个兔崽子，是不是以为跑那么远，老子就拿你没办法了？下周必须回来，不然老子取消你的假期。”

顾长陵罕见的皱了下眉：“爸！”

简简单单一个字，让顾远舟瞬间安静了下来。

“下周我真回不去，爷爷那边我会跟他打个电话报平安。”

他顿了顿道：“你把电话给我妈，我和她说说话。”

宋女士接过电话怪嗔地瞪了老伴一眼，温声细语的对儿子道：“壮壮，你爸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是在老爷子那边吃了挂。”

顾长陵眼中带笑道：“我知道。”

“你可是在豫市？”宋女士问。

顾长陵‘嗯’了一声，他从始至终都知道他在豫市的事，根本就瞒不过家里人，他们或早或晚的都会查到。

“你七姨就是豫市的，当年她知青下乡后，就嫁到了那里，已有十来年没有回过燕京，我们都挺想她的，你能不能代替妈妈去看看她？”

顾长陵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他和母亲说了会话后，挂断电话，紧接着又给爷爷打了过去。

…………

周五中午，外面虽烟雨蒙蒙的，但夏菁菁还是打着伞出了学校，因她要去一趟邮局，这次她邮寄的是两篇散文、一首诗，散文篇幅比着之前要长一些，四百多个字。

夏菁菁从邮局出来，并未立刻回学校，而是来到了顾长陵的住所，今日他竟穿了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衬衫。

夏菁菁有种被惊艳的感觉，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他开口；“不认识了？”

顾长陵扫视了一眼她头上的发卡，心情突然大好。

夏菁菁回过神来，虽有些羞涩却大大方方道：“的确不认识了，今日的你好看的让我有点不敢认。”

顾长陵薄唇微微勾了勾。

“谢谢，你也很好看。”

夏菁菁看他手里拿着一把伞问：“你可是要出去？”

“嗯，要去一趟豫市，代我妈妈去看看七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