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夏菁菁拽了拽卷子，看陈着没有松手，抬头看向他低声道：“别那么小气，一会就给你了。”

陈着看了一眼王桂英，最终还是松了手。

王桂英接过试卷，只见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题，其中只有很少数的题型是她见过的，其余全都是新题型。

“菁菁，这是你出的题？”王桂英又惊又喜的问。

夏菁菁‘嗯’了一声。

“菁菁、陈同学，能不能让我抄一份？”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掉入油缸里的耗子，高兴、兴奋的恨不得将所有的油一口喝干净。

“当然可以，你抄吧！”

现如今并不是‘卷子做到吐’的后世，市面上也没有什么辅导材料，老师想要出一套略有新意的试卷要冥思苦想好几天。

现在的学生，对知识的摄取面很窄，想要做题，只能把过去老师考过的题目拿出来不断复习，偶尔才能从其他地方搞到一套试题。每当这时候大家就会兴奋的相互抄写，所以王桂英此时的心情，夏菁菁是完全可以理解。

“谢谢菁菁，你真是太好了，晚上我请你吃饭。”王桂英高兴的抱着夏菁菁的胳膊蹭了蹭，然后就拿着试卷去抄题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期间陈着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带着些许的敌意。

王桂英抄题时，夏菁菁也没有闲着，给陈着讲起了英语。

她并没有看到，王桂英的表情可以用‘丰富多彩’来形容，前面的一些题还好，挺简单的，她很快就能算出答案来，中间就有些难了。

不过王桂英之前做过类似的题，只要给她时间，她相信自己也能做出来，而后面的许多题，则是她看起来很熟悉，之前老师应该也讲过，可她却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会做。

王桂英看着最后几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最前面的夏菁菁，通过这份试卷，她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认识到了她和夏菁菁之间的差距，怪不得她每次都能考第一。

王桂英望着夏菁菁出神时，陈着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好像在问：‘你题抄完了吗？’

王桂英立刻低头，继续抄题，她第一次知，陈同学的眼睛，竟那么漂亮。

住所内，顾长陵看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知道夏菁菁不会来了，撑伞进了厨房，牛肉面虽还是那个味，但他却觉得今日的面，特别不好吃。

饭后，顾长陵打着伞走出住所，来到了邮局旁边的电话亭。

也许是下雨的缘故，这会电话亭前，并没有什么人，他就这样静静盯着电话看了一会，好像在犹豫，两分钟后，他还是走了进去，拨了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人接通了。

“喂，你好！”

顾长陵听着那温温柔柔的声音，薄唇微微向上勾了勾，如果说刚才他是提着枪要去打仗的战士，浑身紧绷，而现在他则完全放松了下来。

“喂？是壮壮吗？”宋女士说话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中年男人突然抬起了头。

顾长陵：“……”

脸色有片刻的不自然。

“妈，请叫我长陵。”

“好，妈的儿子长大了，不能在叫壮壮了。”

她揶揄了儿子一句这才问：“长陵同志，你什么时候回来？妈想你了。”

“这月底就回去。”

宋女士一听是月底，正欲开口，电话已被老伴抢了过去。

“跑哪去了？你怎么能把人家一个姑娘晾在饭店？你的风度呢？真是气死我了，你就不怕我心脏病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