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林赶紧一溜小跑至那个胖胖的身影旁,然后探头望去,而那个胖胖的身影听到脚步声也扭过身来,四目相对之下两人都同时出声了。
“武都承,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救本枢密的吗?”
“庞枢密,你怎么这个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武长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认定眼前衣裳褴褛之人便是失踪多时庞枢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确是好时候。
武长林强忍心中的喜悦,马上指令其中一名随从去叫在城外搜寻的禁军来,只有搜寻的禁军赶来了,那才会有真的安全。
苗雄没听清武长林和衣裳褴褛之人互喊什么,不过他奇怪武长林怎会对一个囚犯感兴趣。
“大人,这是即将充军的囚犯,有问题吗?”
即将充军?怎么这么快?庞枢密这才失踪多久,怎么就要充军了?还有庞枢密犯什么事了?怎么严重到要充军了?
武长林很想大声问一句,可武长林又怕苗雄这些人了解到真相会狗急跳墙,毕竟武长林身边现在只有一个随从,即使这个随从再能打,也扛不住这么多人。
“这位可不是犯人,这位是失踪的朝廷大员,你真是好人,带着本官把失踪的朝廷大员找到了,朝廷肯定会嘉奖你的。”
武长林为控制场面,特意给苗雄画了一个饼。
苗雄一脸懵逼,实在转不过这个弯来,这位即将充军的囚犯怎会是朝廷大员?这位要是朝廷大员,那不得引来疯狂报复么?可大人又好像在夸帮忙找到朝廷大员了,如果有疯狂报复,那上一刻就该翻脸了。
苗雄虽然不太明白究竟怎么了,可他还是会办事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大人说这位是失踪的朝廷大员吗?你们怎么还不给人解开,难道想受重罚吗?”
押解的衙役起初没什么反应,听到重罚二字时才有点惊,忙火急火燎过来给庞贤东解镣铐。
镣铐一解,武长林便注意到庞贤东脸上刺了字,这字刺上去容易,想去掉却不太可能,这叫枢密大人以后怎么见人,白白让人笑话吗?
武长林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可现在远不是发作的时候,武长林只能先向苗雄这些恶人咬咬牙。
“你们能不能找个地给大人洗漱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给大人用点膳。”
武长林很为庞贤东着想,试探性的提了一个要求。
这样的诉求很是合理,苗雄不敢不答应,忙吩咐手下去找地,最后就在附近找了一客栈,让客栈老板烧水伺候着。
祥符知县乔界闻风赶来了,他在苗雄的引领下见了武长林,他一见武长林便是推卸责任:“大人,这真是天大的误会,都是底下人使的坏,才导致事情的发生,下官一定严惩底下人,给朝廷大员出出气。”
仅仅是出出气么?这事性质这么恶劣,把堂堂正二品大员当囚犯搞,脸上刺那字怎么搞?
那字要是不能解决,讲什么都没用,正二品大员每隔几日就要上朝的,你让正二品大员顶着个刺字上朝,正二品大员的脸往哪放?这是一句误会能解决的么?
“你是知县?那拜托你先把那些做了坏事的人先抓起来,这事影响太大了,本官无法做决定,得先上奏朝廷,看朝廷怎么处置?”
武长林先把朝廷搬出来吓唬吓唬乔县令,等禁军到了,那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乔界此刻还在忐忑中,摸不准武长林真实的身份,他也是听苗捕头讲武长林是朝廷命官,来祥符县是来找失踪的朝廷大员的,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要充军的囚犯怎就成了失踪的朝廷大员?这里头发生了什么,有没有猫腻委实令人生疑。
乔界为谨慎起见选择将信将疑,一旦哪里不对头,他还是要采取果断措施的,只是当大批禁军涌入祥符县时,乔界这才知道闯祸了,这朝廷大员是真的,他赶紧带着祥符县大大小小的官员来向庞贤东赔罪。
洗漱一新,加之用了点膳,庞贤东的脸色一下好了起来,只是脸上的刺字也愈发的明显起来。
庞贤东不担心别的,只担心这个刺字。
“乔知县,你打算如何处理本枢密脸上这个刺字?本枢密这个刺字拜你们祥符所赐,你要想办法解决。”
乔界手心冷汗直冒,头都不敢抬,只敢低着头回话。
“大人,下官先查一查,看有好方法没有?”
“查?你怎么查?本枢密看你就是狗胆包了天,包括你在内,你们祥符就没一个好人,如果刺字消不了,本枢密看谁有胆活命?”
庞贤东口气一下子严厉起来,庞贤东这脸翻的着实有点突然。
乔界赶紧甩锅。
“大人,这事都是底下人干的,下官不知,这底下人胆子也太大了,大人请放心,下官这回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下官一定要严惩他们为大人报仇雪恨。”
乔界说的真是好,两个一定彰显了乔界的果断,似乎也在述说乔界是一位好县官,可这对庞贤东而言没什么鸟用。
庞贤东冷眼看着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