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巷子口那些百姓,是不是都听到了!
其他人也发现了异样,战战兢兢回头。
“几位的谋划非常棒,不愧是读书人。”南栀抱着手臂,笼在暮色下的精致面容,挂着戏谑的笑。
她什么都没做,偏偏比每人都打了一耳光,还要屈辱。
“我就知道,山长和那些夫子的关系不正常,不然为什么把书院的名声毁了,扶持那几家私塾。”
“幸好我家小子年纪尚小,找的也只是开蒙的私塾。”
“没想到啊,书院山长和那几家私塾的夫子,竟然是这种人。”
“故意让书院的学子考不中秀才,背地里扶持私塾,收取更高的束脩,读书人可真会算计。”
“老话不是说,负心多是读书人吗!这帮老小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初书院挂牌,山长自己说的会教好咱陇山县的孩子,食言而肥的也是他。”
“……”
百姓叽叽喳喳的嘲讽,像是一个个耳光,扇到巷子里的书生脸上。
一群人面面相觑,脸色青白交错。
“陇山书院的山长好手段,让自己姨娘的弟弟,带了几个二流子闯进我逍遥书院闹事,原来是为了掩盖自己见不得光的私情。”南栀放下手臂,缓缓站直起来。
她个子不算高,压迫感十足。
聚在巷子里的几个书生,头皮发麻,无地自容。
“我的逍遥书院开的堂堂正正,无论是小子还是姑娘,都可以去上学。”南栀嗓音发沉,犀利的目光好似镜子一般,将巷子里的人看透,“除了识字开蒙,还教各种技艺,跟你们书院走的不是一条路。”
就因为她是女的,这些自大狂就以为,可以随意拿捏自己。
男尊女卑的封建制度,真让人烦躁。
“希望诸位好自为之。”南栀收了杀气,丢给他们一个满是嘲讽的眼神,转身走人。
书生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也不敢离开小巷。
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骂了一会,交头接耳地散开。
逍遥书院的学生有多厉害,城里的百姓都见识过,尤其是书院招生公告上提到的记忆。
谁也没法保证,孩子读书就能出人头地,读书之余还学了手艺,简直是皆大欢喜。
“我明日就带孩子去报名,听说书院旁边的庄子上,有好几十个暖棚,冬日里不愁没菜吃。”
“逍遥书院不止教孩子们读书入仕,也教孩子们谋生的手段,我也要把孩子送过去,姑娘小子一起送。”
“姑娘家学个刺绣、裁缝,将来也不愁嫁。”
南栀换了一副容貌在城里转了一圈,走到哪儿都能听到百姓在聊,陇山书院毁自己口碑,扶持私塾的真相。
陇山书院的山长和夫子们,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挺好。
晚上吃过晚饭,沈明彦带着邵安突然造访。
南栀将人请去花厅,不明所以,“沈大人深夜前来,总不会是为了陇山书院的事吧?”
“不是为了这个。”沈明彦拿出一封信递给她,眉峰深深压低,“有一伙大燕的人进了府城,说是要寻亲,本官怀疑他们要找的是你。”
府城那边飞鸽传书,说这伙大燕人扮做游商进入大邺,到处打听姓周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