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心闻言,心头猛地一颤,脸颊不由自主地滚烫起来,绯红之色悄然爬上双颊。
一时间,她竟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直白。
庆王望着她如此模样,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温柔的浅笑:“雁心,我早已立誓,会将一切障碍扫除,带你脱离这深宫高墙,你只需安心等待便是。”
听到此言,雁心骤然跪下,眼中满是对过往岁月的感激:“奴婢心中铭记殿下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正因如此,奴婢不愿成为殿下的负担,更不愿因奴婢之故而使殿下身陷险境。
奴婢卑微之身,何德何能侍奉殿下左右?更不愿因一己之私,牵连无辜。
恳请殿下成全,让奴婢在宫中默默度日,生死由命。”
庆王闻言,眼神坚定:“雁心,我当年救你,并非为了今日看你在这宫中沉沦。
若真如此,当年之举便毫无意义。
我已洞悉此事背后的种种,亦知送你入宫之人的真正目的。
对此,我心中已有周全之策,你无需忧虑。
你所要做的,便是在这宫中保护好自己,切记减少与皇上的接触,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雁心闻言,抬头望向庆王,眼中满是不解。
庆王轻声细语,道出了深藏的秘密:“你如今亭亭玉立,愈发像极了你的母亲。在你母亲还未嫁人前,皇帝曾去向你的外祖父提过亲。”
此言一出,雁心的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微妙的线索,却又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余下那份虚无缥缈的惊愕,逐渐演化为深不见底的恐惧。
在这深宫高墙之内,她虽历经风雨,却从未有过如此刻骨铭心的寒意。
她深知那龙椅之上的帝王是她的仇人,但她却从未觉得他会知晓她的身世。
因为她知道,送她入宫的那些人比她自己更想保住她的身世。
可现在庆王这一句话,如同寒冰刺骨,让她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作为卑微的宫女,她深知一旦皇帝察觉到自己样貌与某人相似,无论是无情的迫害还是突如其来的宠幸,都将是她难以承受的命运。
这份危机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绪难平。
庆王见状,轻轻上前几步,以温柔的话语试图安抚她:“雁心,你必须更加谨慎,紧紧依傍在太后娘娘的羽翼之下,尽量避免在皇帝面前显露身影。
待我在外界妥善安排一切,定能寻机带你脱离这牢笼。”
雁心凝视着庆王的背影,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一时难以启齿。
直至庆王转身离去,她才鼓起勇气,低语道:“殿下,那年您前往庄子,是否真的是为了……斩除安亲王与福晋?”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锋利的刺,日日夜夜刺痛着她的心,让她饱受煎熬。
庆王怔了怔,随即明白了当初雁心会决然离开西州的原因。
原来在那幕后之人的挑拨下,雁心误以为他助纣为虐,参与了皇帝对她生母的迫害,故而选择逃避。
他目光温柔而坚定,轻声询问:““雁心,你今日会这么问我,是你终究不愿相信对吗?”
雁心轻叹一声,无以言对。
她确实不愿相信。
“雁心,我没有迫害过你的母亲,那日我去庄子,是因为知晓你母亲可能出了意外,怀了……非安亲王的孩子。安亲王那日解禁前往庄子,我担心会出事才跟去的。结果还是晚去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