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想的,可我没半分啊,我眼瞎目盲,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沈氏默默流泪。
“你可以出堂指证,破了这“月神杀人”的谣言。”向非晚看着沈氏。
沈氏又不说话了。
向非晚叹了叹气,问道:“看样子,你是真的想让你的儿子试一试针刑了。”
“你们不能动私刑。”沈氏说着,又着急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冲着我这个老婆子来,放过他们。”
“我是可以放过他们,可谁来替那些死去的百姓求一个公道?”
沈氏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从新月村回来,我听说有一户人幸免于难时,我还挺高兴的,毕竟,这算得上唯一的活口了。”
向非晚说完,又开口道:“可今日我查了你的户籍以后,我才发现这其中的联系,那幸存的一户人家,是你的家人,你让你的家人提前离开,让他们免于一死,他们的命叫命,其他人的命就如草芥吗?今日你若是接着隐瞒下去,整个望舒县的人都会因此遇难。”
“可我……”沈氏心里犹豫不定,面上也淌着淌着泪水,不知如何开口。
道一双手合十,开口问道:“沈婆婆,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若老婆子说了,几位大人可否保我一家平安?”沈氏浑身颤抖着,声音也是颤巍巍的,努力解释道:“他们……他们真的不知情。”
道一点头道:“自然可以。”
向非晚亦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开口道:“欧阳明月已经关在大牢了。”
沈氏不敢相信的反问:“真的吗?”
听见这句话,主薄与杨浩楠的亲信对视了一眼,纷纷得出了结论。
沈氏是在他们去新月村敛尸的时候出现的,此后就一直在县衙,不曾和任何人接触,也就是说,没有与桑榆一行人串供的可能。
如果沈氏真的参与其中,那欧阳明月,的确是真凶无疑。
毕竟,沈氏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
这五年来,程县令也曾审过沈氏,可都一无所获。
他们就这样,错过了这条最重要的线索。
今日若非是向非晚以她亲人相逼,又说欧阳明月已经下狱,沈氏大概也不会开口。
“真的。”向非晚点头。
沈氏松了一口气,瘫软着坐在椅子上,开口道:“大人有什么话,便直接问吧,只不过老婆子我知道的不多,怕是帮不上大人什么忙。”
向非晚心里清楚。
沈氏还能活着,就说明她知道的不多。
但,这已经足够了。
一旁,主薄已经坐下,拿起笔,准备记录笔供了。
向非晚便开始问道:“你家住新月村,你丈夫是郎中,你是稳婆,新月村,拜月村挨得不远,这两个地方的产妇,应该都是你接生吧?”
“大人说的不错,附近十里八乡的产妇,有些胎位不正,不好生的,都是叫老婆子去接的生。”
“所以,五年前,拜月村的孕妇无辜惨死的孕妇,也是你接生的吧?我说的再明白一些,正是因为你会接生,所以,这才是你如今还能活下来的的原因。”
沈氏浑身一颤,顿时不敢言语。
道一不明所以,开口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他们要的是紫河车(胎盘)。”向非晚眸色冷淡下来,提醒道:“你想想欧阳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