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动,整个望舒县县衙全都是人。
外三层是杨浩楠带来的人,里三层则是县衙的衙役。
桑榆和白树生一前一后,守住了大门与后门。
程县令则去查买肉的记录,一时间,整个望舒县风声鹤唳。
道一,向非晚和两名衙役去了牢房,提审沈氏。
为了公正。
两名衙役,一个是杨浩楠的亲信,一个是望舒县县衙的主簿。
沈氏年纪大了,没有伤人的能力,向非晚没让人把沈氏锁起来,而是直接道:“沈氏,这一日,可清醒了一些?”
沈氏垂眸不语。
“来此之前,我查过望舒县所有人的信息,望舒县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人多,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的名字,在你没有眼瞎之前,应该是一个稳婆吧,你的老伴,是一个郎中。”
沈氏依旧没有说话。
一旁,杨浩楠亲信道:“这可是从京城来的大人!还不速速如实招来?!”
沈氏闻言,浑身轻颤了一下,下意识抬头,朝着那亲信的方向望了过去。
她眼球被挖出来,此刻空荡荡的。
亲信顿时被吓了一跳。
道一见状,开口道:“沈婆婆,你的眼睛是被人活生生挖出来的,你难道就不想把那害你的凶手,绳之以法吗?”
沈氏缓缓摇头,开口道:“老婆子年纪大了,听不清楚。”
“你是老人家,眼睛看不见,腿脚也不好,我不想对你用刑。”向非晚轻轻叹气。
饶是谁看见沈氏这模样,都下不去手的。
严刑逼供,本就为世人所不耻。
沈氏依旧没有反应。
一旁,望舒县主薄开口问道:“这可如何是好?不能动刑,她咬死了不开口,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不急。”向非晚摇头,而后道:“我记得,昨天我让程县令帮我找一户人,我想应该已经找到了吧?”
沈氏闻言,眉头轻轻动了一下。
一旁,道一立刻配合道:“就是新月村里唯一活下来的那户人,听说还有一个读书人,我记得程县令先前便说已经找到了,只不过太晚了,没有带到县衙里面来。”
新月村,活下来的读书人。
沈氏脸色变了,唇角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向非晚看在眼里,轻轻一笑,“沈婆婆年纪大了,不好用刑,可她儿子,孙子还年轻,打几个板子,还是能承受的住的。”
主薄立刻反应了过来,跟着配合道:“大人,何须这么麻烦,只稍用银针从指缝插入,轻而易举便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沈氏终于坐不住了。
“等你开口。”向非晚靠在椅子上,语气轻松,“每个人都有弱点,哪怕你是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你的儿子,孙子考虑吧。”
沈氏慌不择言道:“大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向非晚闻言,反问道:“你的儿子,孙子是无辜的,那新月村,拜月村惨死的村民,就不无辜吗?”